“走的急,隻打了他三巴掌。”年代随有些可惜。
“你阿姐什麼反應?”
年代随解氣地說,“瞧都沒瞧他幾眼,直接被扶着走了。”
年大将軍松了口氣,“是我年家的好姑娘,那孩子連母親都不護,根已經壞了,我們年家不缺一個孫子。”
年代言插進來一句,“對,我不需要什麼小侄子,讓他跟他父親一樣滾蛋”
“好,滾蛋!”
另一邊
路上,年夫人問,“身邊的丫鬟可還行,有沒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當年陪嫁的丫鬟梅、竹兩個可有不如意的?
不如意的全都換下來,大家小姐一腳邁出,身邊的丫鬟就得十幾個,你是我們年家的小姐,什麼都不能虧了你。”
當初年家裡不同意這門婚事,年代意死活要嫁,不然就不吃不喝,急得年府上下眉毛着火,最後隻能同意。
她嫁的急,沒等年家多考察幾個得力的陪嫁丫鬟就要離開,最後隻搭上兩個自小陪着長大的,做事果斷有序的丫鬟,又塞了兩個品行不錯的丫鬟,湊齊梅,蘭,竹,柏四個貼身的大丫鬟,加上幾個小丫鬟,兩個嬷嬷。
已然是極為委屈她了,現下該好好挑一些能幹有用的丫鬟陪着伺候了,年家還沒落寞呢?虧待不了年家的大小姐。
年代意拍拍母親的手,“娘,都行,都行,丫鬟們也得力,這些年她們也好好護着我,沒受什麼委屈。”
年夫人又紅了眼睛,“什麼沒受委屈?!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受了委屈,隻管回家找人撐腰,你爹娘還沒老得骨頭斷了失了狠性,誰敢欺負你咱家就打回去,又不怕。怕的就是你不說,不說藏着眼淚自己吞。”
語氣帶着心疼與狠勁兒,像是帶崽的母狼,看見狼崽被欺負的嗚嗚叫,想沖到敵人面前撕咬下對方一塊心頭肉。
“真是活久了,那些爛塘泥也敢欺負蓮花了?那大家子真是一派的無恥。”
年代意笑着說,“母親,我都有孩子了,還算什麼小孩子?”
年夫人輕拍她的手,說,“你永遠都是我們年家的小孩,不必當個大人,我死了還有你個爹,還有你兩個弟弟,不需要你當大人。”
“母親~”
年夫人說,“好了好了,不說了這些了,說了又要母女倆抱着哭,哭多了傷身體,你現下可虛的很,還是要多養養。”
年代意乖巧點頭。
年夫人欣慰一笑,摸摸年代意的頭發,滿是愛意。
年夫人放下手,随意後瞧,卻突然瞧見後頭的李香度,一身素淨白衣,頭上簪個小白花,樣子漂亮不失靈氣,旁的人都低着頭,就她擡起頭往前看,行走的姿态坦然,像是個沒規矩的。
年夫人正要皺眉,正好兩人對上眼,李香度對着年夫人甜笑,眼睛亮亮的,充滿靈氣,随後被身旁的丫鬟往腰間杵了一爪,立馬低下了頭。
頭低着都能感覺到這丫頭眼睛在下面滴溜溜的轉,像極了當年還沒離家的年代意,也是這般好奇心極大,活潑的不得了。
被她爹說過多少次要端莊優雅淑女,她也不聽,下次又犯,父女倆經常這樣相互切磋,好不熱鬧。
年夫人的心軟了下去。
“這是……”
年代意順着視線看過去,“這是大街上我撿來的姑娘,當時沒個活路,在賣身葬父呢,怕被幾個男的欺負,想着她一片孝心,
當時又想着我離家不歸讓父母憂心,覺着她賣身葬父雖莽撞,孝心卻比我強,就心軟留下了。”
年夫人說,“孝不孝的也不在這些地方比,雖你讓我憂心,但是你回來了,就是孝,誰能說你不孝。”
年夫人又看了一眼李香度,李香度低着頭都感覺到了那股視線,兩隻腳相互切磋了一下,整個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這姑娘也是路頭走窄了,她爹隻怕地下有靈,必是哀毀骨立,摧心裂肺,也不該算孝。”
“留下吧,你既然看得順眼,就是這規矩還是找人再教教吧,不必學太多,把活潑氣壓沒了,面子上能過的去就行,找個輕松的活計,這姑娘我看着也順眼。”
年代意笑,“帶這姑娘回來,還是巧了,竟然也能博娘一笑,她大功一件。娘放心,這是我安排養鹦鹉的,日子肯定比她在外頭清省。”
“那鹦鹉還活着?”
“還活着呢?不知道是什麼品種的鳥,現在可有力了,天天學舌說好話。”
“是嗎?怕是老成精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