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廳内三人都一臉疑惑地看着眼前下跪的牡丹。
似清辭将牡丹扶起來,牡丹緩緩開口。
“三年前,牡丹赴京為陛下表演霓裳舞,在回來的途中遇到劫匪半路劫車,多虧秦盟主出手相助,牡丹和姑娘們才得以脫險。”
“有這種事?”秦逸掏掏耳朵,坐在一旁翹着二郎腿,似乎是不記得這件事了。
牡丹莞爾一笑:“想必秦盟主平時行俠仗義慣了,這點小事自然是不記得了。”
“牡丹此次前來還有一事,聽聞今日在醉仙居發生了命案,我家香堇是第一個發現的,姑娘膽小,受了驚吓一時半會說不清出屍體發現的過程,聽聞本次案件是由影門的陵提司負責,秦盟主與提司是多年好友,如今回來之後,香堇冷靜許多,想起一些細節,我便把她帶來。花舟節在即,還望陵提司早日破案,還揚州一個安甯。”
牡丹說完,就把身後的香堇拉過來:“香堇,你把事情經過詳細地同秦盟主和清辭姑娘說說。”
香堇點點頭,咽了一口口水,似乎仍是很害怕:“香料店老闆王桐是我們這裡的常客,早在一個月前就預定了今日我要上門演奏,今日是王桐的生辰,他說要在醉仙居宴請賓客。今日我按照約定前往醉仙居,可是我在門口敲門許久都未曾有人回應,我看門并沒有上鎖,于是就推門查看,哪知道……哪知道他已經死在了房中。”
“你說王桐想要在醉仙居宴請賓客,為什麼當時就他一人死在房中,其他賓客呢?”秦逸聽了香堇的話,開口詢問道。
香堇搖了搖頭:“奴家不知,當時确實隻有王桐一人在屋内。”
“不知姑娘在屋中是否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突然問道。
香堇回想了一下:“不曾聞到。”
似清辭點點頭:“多謝姑娘。”
牡丹和香堇說完之後便離開了。
秦逸把玩着桌上的杯子說道:“這王桐挺有錢啊,牡丹樓和醉仙居可不便宜,他卻能經常來,一個小小的香料店能賺這麼多錢。走吧,回家。念澤他們差不多也快回來了。”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見剛剛的小厮提着一柄雨傘走來。
“哎喲,這位姑娘真是料事如神,剛說完要下雨,你看這外面雨大風疾的,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可惜店内隻剩一把傘了,二位要不在坐會?”
“不必了。”秦逸接過小厮手中的傘遞給似清辭。
外面的雨正如小厮說的一樣,确實很大,積水在青石闆路上彙成小小的溪流。似清辭提着傘正準備出去就被秦逸攔下。
秦逸背對着似清辭蹲下:“上來,我背你回去,雨太大了,鞋子濕了不舒服。”
似清辭看着秦逸寬闊的背影,想到兩人隻有一把傘,如果并排走合用一把确實容易淋濕,于是乖乖讓秦逸背。
少女撐開傘,一手執傘,一手環過秦逸的脖頸。
秦逸把少女往上颠了颠,這小姑娘也太瘦了,渾身上下沒有二兩肉,輕飄飄的,回去上秦福多做點好吃的給她補補。
兩人走入雨幕,秦逸突然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要下雨的,難道你真是小神仙?什麼時候天晴什麼時候下雨你都能蔔算到?”
似清辭微微一笑:“當然不是了,今天剛進牡丹樓的時候,我就看到池中的魚兒都浮在水面透氣,還有天上雖然有太陽,但是天上的雲排列整齊仿佛魚鱗一般,有句俗語稱:魚鱗天,不雨風也颠。這些都是即将下雨的前兆。”
“原來如此,受教了,似小先生果然博學多才。”秦逸一本正經地說着。
似清辭被他逗樂了,笑出了聲音,秦逸聽聞也跟着笑。
似清辭趴在秦逸背上,看着秦逸的側臉,秦逸平時看上去兇巴巴的,仔細看其實長得非常好看,瘦削的臉龐猶如刀削一般,鼻梁高挺,眼眸深邃。
似清辭獨自生活在深山,并沒有一般女子的羞澀内斂,心裡想什麼嘴上就說什麼。
“秦逸,你長得真好看。”
秦逸被背上少女突然的一句話吓得一個趔趄。
“你說什麼?”秦逸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你長得好看。”似清辭又重複了一遍。
好在秦逸也不是一般人,突然朗聲大笑,路邊零星兩個路人都側目朝二人看來。
似清辭急忙捂住他的嘴。
“那你說說我哪裡好看。”秦逸扒拉下似清辭的手問道,臉上的表情甚是得意。
“嗯……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很多畫師筆下的英俊俠客都是這種長相,但是你又有點不一樣,秦逸,你是不是有外族血統?”
“是啊。我外公是回鵲族人。”秦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