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衣第二天就到達了揚州,念澤一早就去碼頭接她,衆人約好中午在醉仙居吃飯。
似清辭今天穿了一身粉色流仙裙,上身的短襦恰到好處地貼合着她纖細的腰身,領口繡着精美的蝴蝶圖案,展翅欲飛,栩栩如生。少女的秀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身後,烏黑亮麗。頭上梳着精緻的發髻,斜插着一支珍珠步搖,珍珠圓潤光潔,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熠熠生輝。
這一身是陸三娘準備的,陸三娘三十有餘還未成親,平日裡素愛收集衣服首飾,似清辭不僅長得漂亮性格也很乖巧,陸三娘喜愛極了,早早就起來幫似清辭梳妝打扮,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少女,陸三娘滿意地點點頭,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錯。
似清辭和陸三娘從房内出來,就看到在門口等待的秦逸,秦逸看到似清辭睜大了雙眼。
“怎麼了?很奇怪嗎?”似清辭看到秦逸的表情,張開手臂左右看看,似乎并無不妥。
“沒有,很好看。”秦逸說道。
陸三娘聽到秦逸的話,一雙鳳眼在秦逸和似清辭身上轉來轉去,好像明白了什麼,微微一笑。自家閣主從小到達什麼時候對女子說過這種話。
走在揚州城街道上,陸三娘看着前面秦逸和似清辭的背影,一個寬肩窄腰高大挺拔,一個纖細玲珑亭亭玉立,般配!
不僅陸三娘在看,路上行人的目光也落在二人身上,一開始隻是看着,逐漸有小聲的議論傳入耳中。
“好标緻的小娘子。”
“這就是菡萏仙子吧……”
“确實像仙子。”
秦逸轉頭看了一眼讨論的人群,側身擋住他們的目光。
一直到醉仙居,跟随的目光才消失。
小二将一行人帶到二樓雅間,念澤和輕衣已經到了,正坐在窗前賞荷花,醉仙居不愧是揚州城最大的酒樓,在二樓能夠欣賞到開滿荷花的湖景。
“六月的揚州城果然美!”輕衣笑着招呼衆人坐下。
桌上擺着精緻的糕點,連茶杯和碗碟上都印着荷花,小二熱情地給幾人倒茶。
“各位請用,這是我店特色花茶,花香濃郁,入口味苦而後回甜。”
念澤嘗了一口稱贊道:“果然特别。”
“幾位客觀想要吃點什麼?”
“來點你們店的招牌吧。”
不久後,菜便上桌,衆人一邊吃飯一邊閑聊。
“我剛到揚州城,聽到不少關于菡萏仙子的傳聞,這是怎麼回事?”輕衣問道。
念澤把昨天從秦福那裡聽到的傳聞告訴了輕衣。
“嚯,這麼神奇?”輕衣挑挑眉。“菡萏仙子怎麼懲罰負心之人,把他做成荷花酥?”說着拿起一塊荷花酥塞進嘴裡。
正當衆人讨論着,門口突然傳來女子的尖叫聲。
“來……來人啊!死人啦!”
衆人對視一眼,連忙起身打開門,發現隔壁雅間門口跌坐着一位女子。
女子雙目驚恐,指着門内的手顫抖着。
循着女子目光看去,隻見雅間内椅子上坐着一個人。
那人仰面躺在椅子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臉色慘白雙目圓睜,最為詭異的是,他臉上帶着笑容,一朵荷花從他的嘴裡伸出來,随着微風搖擺。
衆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震驚,不少圍觀的食客都尖叫出聲。
人群中不知誰說了一句:“你們看他嘴裡的荷花,是……是菡萏仙子!”
“這不是王桐嗎?我聽說他整日流連與牡丹樓,把自己結發多年的妻子休了。”
“那一定是菡萏仙子懲罰負心人了。”
“是啊是啊……”
衆人議論的議論傳進了秦逸等人耳中,幾人對視一眼。
“你趕快通知官府。”陸三娘看着愣在原地的小二說道,小二聽到陸三娘的話也回過神來,趕忙跑出去報官。
房間内,輕衣和念澤看着眼前的屍體皺眉。
“看這個屍體狀态,死了有幾日了,很奇怪。”輕衣說道。
“哪裡奇怪?”
“醉仙居是揚州城最大的酒樓,二樓雅間平日裡很是難訂,如果死了幾天了,不可能不被發現。”陸三娘在一旁說道。
“這麼說的話,死者可能是死後被人送到這裡的?”念澤搖着扇子,看着眼前的屍體。
“白天帶着一具屍體上酒樓不太現實。”輕衣說
“為什麼死者會露出這樣的笑容?”秦逸看着眼前笑得詭異的屍體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