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衆人的議論,這飯肯定是吃不成了。
柳劍雲眉頭深鎖,這五行宮的三位當家平時感情甚好,這三當家突然死在自己的山莊,這件事非同小可。
“你們看他們這個死狀明顯是中毒啊。”周圍有人突然叫道。
“是啊是啊,七竅流血,嘴唇發紫可不就是中毒嘛。”
“是啊,就是中毒。”
頓時四周多出了不少附和聲。
“這……念公子,輕小姐,你們看這三當家可是中毒?”柳劍雲看着輕衣和念澤。
念澤上去掰開死者的嘴和眼皮仔細看了一下,搖着扇子說“确實是中毒,而且是七傷散。”
“什麼?七傷散。”
“居然是七傷散。”
念澤的話頓時又讓人群炸開了鍋。
“這七傷散可是苗疆著名的毒藥,而我們這裡恰恰有一群苗疆人。”樓晉看着阿彌爾說道。
阿彌爾此時正坐在一旁喝酒,聽見樓晉的話也不生氣,笑着說“這七傷散确實是我苗疆所産,那又如何?”
“如何?現在嫌疑最大的便是你吧。”樓晉說。
“都說蛇宗善于下毒,況且蛇宗與五行宮向來不合,我聽聞五行宮大當家對蛇宗的手段不齒,曾經揚言要讓蛇宗在中原無立足之地,怕是今日來報仇的吧。”有個江湖人朗聲道。
柳劍雲此時也看着阿彌爾,現在他确實是嫌疑最大的人。
而似清辭這邊則沒有聽江湖人議論,而是跟輕衣一起看着死去的五人。
“怎麼樣,飯菜裡有毒嗎?”秦逸問道。
“這七傷散會在服下後,兩個時辰内毒發,不太可能是下在飯菜裡。”輕衣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他們是在晚飯前中的毒?”秦逸問。
念澤和輕衣都點頭。
“你們怎麼看?是蛇宗嗎?”念澤問。
“現在還不好說。”輕衣皺了皺眉頭。
“太巧了。”一直沒開口的似清辭突然說。
“什麼太巧了”衆人都不解。
“你們之前說過,蛇宗向來神秘,此次前來參加鑒兵大會是近幾年來蛇宗首次來中原參加的武林盛會,偏偏在此時出事,而且是中了苗疆的毒,現在看來五行宮和蛇宗還有舊怨,這會是巧合嗎?”似清辭解釋說。
“你這麼一說,确實巧合太多。”念澤摸了摸下巴。
而此時江湖人一緻認定是蛇宗下的毒。
“柳莊主,這兇手确定是蛇宗了,還請莊主定奪。”樓晉提議說。
原本離着阿彌爾很近的白靈,此時也有些嫌惡的看了阿彌爾一眼,默默離他遠了一點,下毒這種手段本就不齒,乃是江湖人公認的卑鄙手段。虧她原本還對阿彌爾的相貌很欣賞,此時這種欣賞也蕩然無存了。
阿彌爾低着頭看着懷裡的赤嶺,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時柳劍雲也很為難,現在僅僅憑借毒藥一點定罪是不可能的,一方面五行宮不好惹,蛇宗也不好惹,而蛇宗現在确實是嫌疑最大的,此時在劍雲山莊發生這種事,明天的鑒兵大會怕是無法舉行了。
“僅僅下毒就鎖定兇手也太草率了,柳莊主不如先通知五行宮的,等人到齊了咱們在做商議,如何?”念澤片刻搖着扇子,又恢複了他那風流公子的樣子。
“念公子說的有理,老夫立刻派人傳信通知五行宮大當家,還請衆人先在山莊住一宿。”柳劍雲說到。
“今日還請大家早日休息,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還請大家不要擅自離開山莊。”
“柳莊主,這兇手不是在這嗎?還要怎麼調查,我們可不想和一個殺人兇手住在一起。”樓晉不服道。
樓晉的話引來不少贊同。
“那樓莊主想怎麼樣,把我就地正法?”阿彌爾慵懶的擡頭,看着樓晉笑道。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樓莊主這麼認定我就是兇手,那你說說我是何時何地用什麼方法下毒的呢?”阿彌爾摸着赤嶺。
“這……,你要下毒還不簡單,進門的時候随手下在飯菜酒水裡。”樓晉沒想到阿彌爾會突然問這些,有些慌張解釋道。
“不可能,首先飯菜裡沒有毒,其次七傷散要中毒兩個時辰才毒發,不可能實在晚宴期間下的毒。”輕衣清冷的聲音傳來。
衆人這才注意到她,“你怎麼确定?你查清楚了嗎,”樓晉身後一個江湖人問道。
“你懷疑我的醫術?”輕衣看向他。
那人被輕衣一雙清冷眸子看的後背一涼,“不……不是,就随便問問。”
輕衣這才轉移目光,念澤看着輕衣笑眯眯,這人膽子也大,在藥王谷可沒人敢質疑輕衣的醫術。
“此事還需詳細調查,請各位先回,明日等大當家來了在議。”柳劍雲說道。
衆人各懷心事,也隻好散去。
回小院的路上,秦逸和似清辭并排走在花園的小路上,看着瘦小的似清辭,秦逸突然一把摟過去,倒是把似清辭吓了一跳。
“你幹嘛?”似清辭擡頭看着秦逸。
“看你出來就呆呆的,以為你被屍體吓到了。”秦逸咧嘴一笑。
“沒有。”
“你之前看過?”秦逸看小孩這麼淡然,好奇問。
“沒見過。怎麼?你見過很多屍體?”
“看過。”秦逸看着似清辭,斂去了笑意,似清辭看着突然嚴肅的秦逸,她第一次見這樣的秦逸,明亮的月光照在他臉上,沒有任何溫度,深邃的眼睛雖然看着自己,但是似乎想起了什麼其他的事情,不好的事情。
“我們快回去吧,輕衣姐姐和念澤說不定已經等我們了。”似清辭拉住秦逸的袖子大步往前走。
“好。那我們快點回去,我還沒吃飽呢。”秦逸又恢複了平時痞痞的笑容。
等回到别院,就看輕衣正在給念澤包紮,念澤捂着額頭咿咿呀呀的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