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發現,是自己太心虛了。
許承嶼并沒指望她回答他。
他問她這句話的時候更像是在問他自己。
她不知道許承嶼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昨夜他過分纏綿,吻得有多旖旎,就撞得有多狠,到最後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喬思然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她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光着,睡衣和内衣褲被揉成了一團,落在地毯上。
她把床單抽了出來,裹在自己身上,進了浴室。
她在水裡泡了很久。
擦身體的時候,發現身上多出了數不清的吻痕,還有淤青。
她皮膚白皙,這些吻痕和淤青印在身上更顯得清晰奪目。
天氣已經開始熱了起來,她不能再穿高領毛衣了。
喬思然在心中嘀咕了句,又不得不花費了更多的時間把頸側的吻痕遮去。
去醫院的路上,她收到許承嶼發的信息。
許承嶼說,最近一陣有點忙,可能不會回瀾清名邸。
喬思然沒有多問。
她拎得清的,許承嶼忙什麼不是她能管的。
她隻回了條信息,要他自己注意好身體,還有,别忘了下個星期的複查。
信息發過去十多分鐘後,許承嶼才回了她一句——知道了。
這之後,他們差不多有近三個星期沒有見過面。
他複查那天,喬思然特意和别人換了班,就為了早點知道複查結果。
她查了許承嶼主治醫生的坐班時間,趁空偷偷去看了兩回,也沒見到許承嶼。
後來她才打聽到,許承嶼把複查時間提前了。
他來複查的那天,正好她做夜班,自然和他完美錯過。
喬思然想不明白,許承嶼為什麼要把複查時間提前了。唯一讓她感到欣慰的是,醫生說許承嶼恢複得不錯。
隻要他恢複得好,别的她絕不會去計較。
***
促醒中心SVIP病房。
許承峰躺在病床上。
病人身形瘦削,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領也遮不住深凹的鎖骨。
許承嶼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下。
“哥……”眼裡閃過一絲迷茫,似乎在想怎麼開口,“你相信有人無緣無故地對一個人好嗎?
“我說的不是諾娴。諾娴她不一樣……
“我沒跟你提過她。”
許承嶼頓了頓,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我是在酒吧遇到她的。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像那種去酒吧混的女人。她一直盯着我看,眼淚汪汪的。我不知道怎麼跟你形容她當時的眼神,就好像……就好像跟我久别重逢的樣子。更奇怪的是,連我都有這種感覺,就是那種似乎很久前我就認識她了。
“我以為她會來搭讪。”許承嶼嗤笑一聲。
确實,撇開光鮮的身份不說,光是他那張臉就足夠吸引任何女人前來搭讪了。
“但她沒有,她隻是坐在吧台一個人喝悶酒,偶爾回頭朝我看一眼,也僅是如此。
“後來再遇到她,是我去醫院做複查,我沒想到會在醫院裡遇到她,她是那裡的護士。
“我在醫院裡待了一個星期。
“那個時候護士都搶着照顧我,她沒有和她們搶,隻是和别人換夜班做。
“你說,怎麼會有那麼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