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承嶼打斷周齊:“線放得再長在我這也沒用。”他把眼鏡戴上,“好了,你說那麼多不過是要我一起去喝一杯。地址和時間你發我手機,現在你可以走了,别打擾我工作。”
“那麼說定了哈。”周齊站起身,走了兩步又折回來,“能借你小秘書用用不?公司我還不太熟悉呢,需要一個人帶我逛逛。”
許承嶼朝周齊甩了甩手,連一個眼神也沒給。
周齊目的已達到,便也不多讨沒趣,屁颠屁颠地找他的小秘書去。
周齊離開後,許承嶼靠在椅背上,手指在鼠标滾輪上卻沒動。
“你不至于看不出,你家那小護士和你在一起是有目的。”
“她線放得長……”
周齊的話在他腦海裡循環播放。
喬思然會是為了利益和他在一起的人嗎?
他很懷疑。
他能讓她待在他身邊,自然是試探過她的。
而試探的結果是,喬思然對物質從來都沒有顯示出太大的需求。
事實上,他送給她的那些首飾她基本不戴。
偶爾問起,她也會以用不慣,嫌累贅來答複他。
那些首飾依舊每日躺在首飾盒裡養老。
衣帽間那些最新款的衣裙,她也很少穿。
喬思然大概是他認識的、對奢侈品名牌最不感興趣的人了。
在她看來,衣服隻要穿得舒服就好。
他也從不接送思然上下班,連司機也沒給她配過。
他以為思然會自己開口跟他要輛車,或要他給她配個司機什麼的。
但她沒開過口。
她依舊每天坐地鐵上下班。
沒有抱怨、沒有暗示,就好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甚至好奇。
那份要辛苦三班倒,又掙不了幾個錢的工作,喬思然為什麼還在做?
有時候他都想問她,這份工作真那麼吸引人?
但更多時候,他會有種不因為有錢而被人靠近的欣慰。
他敢說,喬思然對他不是沖着利益去的。
那麼周齊說的放長線呢?
他對周齊說線放得再長在他這也沒用時,他是認真的。
無論喬思然是不是放長線,她從他這裡不會得到比他想要給她的更多了。
可仔細想想,許承嶼又沒那麼敢擔保了。
在他沒意識到的情況下,喬思然在他這似乎逐步占居了越來越重要的地位。
就拿她想領養狗狗的事來說,為了這事她跟他鬧了一個多月的别扭。表面上看是思然先低了頭給他發信息,他不理不睬,似乎占了上風。事實呢,卻是他得知了她生病的消息後,在曾子瑜和沈諾娴的訂婚宴上早退了。
曾子瑜是他最好的兄弟,沈諾娴是他心底的波瀾,而他卻為了喬思然這麼個不起眼的人提早離場。
這放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更甚至,他在醫院照顧了她一晚上。
他什麼時候做過照顧人的事?
有些事似乎超出了他的掌控範圍。
***
中午,喬思然和湯雯一起去食堂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