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江夫人。”柳沁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江夫人不在嗎?”
男人上前一步,手不老實地攬過柳沁的腰,“你就是我夫人新尋來的舞女?”
柳沁皺着眉躲開,“你是江掌櫃?我和江夫人有要事相商,掌櫃請自重。”
“喲小娘子,你這脾氣,如何能在我酒樓做事啊?”
江建群倒也不惱,手又摸來,柳沁嫌惡地拍開,不欲久留。
“既然江夫人不在,那我先行告辭。”
江建群來了興緻,從背後把柳沁撈回去。
“翠微!”柳沁喊道,可江建群眼疾手快,把房門上了鎖。
翠微在外面瘋狂敲門呼救,卻沒人理她。
柳沁突然知道那日為什麼臨風會在外守着了。
柳沁穩住心神,警惕地同江建群拉開距離,“江掌櫃,我非舞女,此番尋你夫人,是正兒八經談生意的。”
“談生意?”江建群摩挲着下巴,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就算是我夫人出面,生意要成還得我點頭。”
“美人,不如我們去床上談?”
柳沁算是明白了,這江建群就是個色胚,說什麼都不管用。
她環視四周,窗戶還開着,可這兒是四樓,跳下去不死也半殘。
柳沁小心翼翼周旋着,靠近門口時用翠微能聽到的音量道:“翠微,去找陳應軒!”
柳沁心跳如鼓,翠微得令快步朝陳家跑去,幸而陳府離醉仙樓不過一條街的距離。
柳沁換上讨好的笑,同江建群保持安全距離,在房間裡打轉。
“小美人,你拖延時間也沒有用。”江建群得意洋洋地解開自己的腰帶,“陪你聊了這麼多,還是乖乖從了我吧。”
說着他便要撲向柳沁,柳沁抄起架子上的花瓶便朝前砸去,江建群氣急,“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收來的古董!”
柳沁雙手顫抖着拿起另一個花瓶,冷笑道:“江建群,生意談不成倒不要緊,要是你這酒樓裡出了命案,你的東家會不會責怪你?”
下一瞬,柳沁拿着花瓶朝着自己額頭砸去,碎片四散,額頭處傳來一陣劇痛。
溫熱又黏膩的血液順着臉頰滑下,柳沁看着江建群驚慌失措地喊人,她慢慢癱坐下來。
門被踹開,陳應軒的聲音傳來,她終于松了一口氣。
柳沁感覺被人從地上撈起。耳旁是驚呼聲,她因為害怕自己暈血不敢睜開眼。
淡淡的松葉香将血腥味沖淡了,柳沁安心不少。傷口還在往外滲血,劇痛過後,柳沁已經沒什麼知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被小心翼翼地放下,翠微哭着給柳沁清理傷口。
“小姐,小姐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柳沁眼睛睜開一條縫,拍拍翠微的手,“我沒事,不用擔心。”
太醫匆匆趕到時,柳沁正半躺着和翠微說話,除了可怕的傷口,她和平日裡沒兩樣。
太醫見柳沁生龍活虎的樣也有些發愣,卻還是替柳沁仔細瞧了瞧,配了藥膏。
“小姐,姑娘家最重容貌,可别破了相。”
翠微擔憂地替柳沁上藥,柳沁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無妨,郎中說了,給我開了去疤的藥膏。”柳沁揉揉眼睛,隻當那是陳應軒尋來的郎中,“還好陳應軒在,可惜來遲了一步。”
柳沁額頭纏了厚厚的繃帶,她小心地摸了摸,“要是子玉兄早點來,我就不砸花瓶了。”
“小姐,今日其實是攝……”翠微猶猶豫豫,柳沁正專注地看着銅鏡裡的自己,并沒有聽清。
門忽然被推開,柳沁回過頭,猝不及防對上隋昭的眸子。
她愣了幾秒,放下手中鏡子,小步上前,微微欠了欠身子。
“柳沁……見過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