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說了,可能結局又會是另一種方式了。”工藤新一歎道。
工藤優作伸了個懶腰,拉着工藤新一進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店,點了兩份甜品和咖啡:“說起來,你怎麼過來了?”
“我發現了點東西,你看這張紙條。”工藤新一終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拿出降谷零他們寫的那張字條,把自己的發現簡單說了一遍。
“……确實很是巧合,但‘澗’和‘和’有一些太牽強了吧。我覺得不如說,”工藤優作拿出筆,在紙條上又加了幾個字,“如果把‘周五’‘周三’換成這樣的表述——”
周五 金曜日匕首釘宮澗一郎抛屍河中
周三水曜日水刑澤田和也綁在樹上
“這樣才更像是某種殺人規律,不是嗎?”工藤優作把紙條遞回給他。
金曜日匕首釘宮
水曜日水刑澤田
工藤新一恍然大悟:“的确。我忽略了星期。犯人既然選擇在11月26日、母親祭日當天殺害澤田先生,就代表他很可能在日期、星期的選擇上也有考量。”
“一個是‘金’,一個是‘水’,”工藤優作沉思,“難道這個兇手要湊齊五行、或是七曜嗎?考慮到我們的嫌疑人就叫‘曜’,這很難說啊。”
工藤新一忽然福至心靈:“墜樓案的死者叫什麼名字?”
“嗯?”
“10月24日發生在市中心的墜樓案,那個女招待叫什麼名字?”
“你是覺得……”工藤優作一愣,“她叫做城戶阜月。”
工藤新一在紙條第一行的上方又寫了一行字。
10月24日周六土曜日建築工地墜樓 城戶阜月
土曜日墜樓 城戶
“土”。
“難道,墜樓案也是他所為?”工藤優作喃喃道,“可僅憑這一點,還不足以并案偵查。”
“找到交集就可以了吧。”工藤新一笑着,眼睛裡閃爍着光芒,“而且我覺得,這個兇手如果如此具有藝術性地安排了三位死者的死亡,不可能會草率地處理屍體。釘宮先生的‘沉屍’可能預示着澤田先生的‘水刑’。如果想知道城戶阜月小姐的死是否也是這連環殺人案的一案,我們也許可以去找找看她的案發地是否有‘金’的預示。”
“你這麼一說,确實有。但并不算明顯。”工藤優作說,“警方判斷墜樓案是他殺的證據就是‘金屬’——城戶阜月墜樓處的金屬臨時護欄被人為弄松掉了。兇手可能是想,如果城戶小姐沒有被脅迫成功,也能很輕易地把她推下樓吧。”
“我們去現場看看吧。”
建築工地的警戒線外又迎來了警官們,外加兩個警視廳編外人員。
村中努警官給他們拉高了警戒線:“既然是小田切警部的許可,你們就進去吧。這案子再不破,建築公司都要找我們要說法了。”
現場的足迹早在10月24日案發當天以及後續幾天的搜查中徹底采集完畢,一個多月過去,早就不需要繼續保護地面。工藤新一和工藤優作就隻戴上了手套,走進現場。
墜樓這層唯一的特别之處大概就是“頂層”,除此之外,無論是建築進度還是風格,都沒什麼特殊性。工藤新一站在墜落點,絲毫不恐高地向下看去:死者墜樓的地點正好是一處土堆,再次印證了他們發現的殺人規律。
這建築工地安全措施還算是健全,居然會在沒修好的樓層邊上加裝臨時安全護欄。工藤新一心想,蹲在墜落點附近的護欄處查看——的确有人為破壞的痕迹。
看來是能夠證實猜想了。接下來就要去找出灰田曜與這起案件的死者有關系的證據了。
“城戶阜月小姐的屍體有什麼異常表現嗎?”坐在去往城戶阜月工作的酒吧的車上,工藤新一問道。
“其他的倒還好,隻有一點,”工藤優作翻出案卷裡的圖片,“她死亡時,被綁在身後的左手緊緊攥住了右側裙擺。這身裙子是她的工作服,這點警方确認過了。”
“右側裙擺……”工藤新一說,“隻有右側,沒有左側,這就說明很有可能并不是高空墜落的下意識反應,而是某種死亡訊息。城戶小姐是左撇子嗎?”
“不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工藤優作眨了眨眼,“她裙子的左右兩側都有内襯的口袋,但警方檢查過了,口袋裡沒有東西,也沒有任何異常——也許是她平日的某些小習慣,比方說常放在裡面的東西,或許會有一些關于兇手的線索。”
“沒錯。”
“如果真的是同一個犯人所為,在犯罪行為學上也說得通。”索性還在車上,工藤優作就接着跟他分析,“第一起案子的殺人手法是‘脅迫跳樓’,第二起案子是‘割喉’,第三起則是‘水刑’、‘虐殺’。犯人的手段越來越激進了。”
“對。”工藤新一跟着他的思路,“一開始大概是他第一次殺人,從心理上還沒有那麼高的接受能力,也沒有經驗,所以選擇讓死者自己墜樓。這種手法算得上‘間接’或者說,沒有‘親自動手’,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他的負罪感。”
“而第二次,他就開始敢于親自動手了。也許也有他犯罪計劃中關于‘金’的一環,要求他必須親自動手。但他還是沒做過這種事,所以選擇先把釘宮澗一郎先生電暈,在其無意識的狀态下割喉殺人,随後抛屍。”
工藤優作點點頭。
“到了澤田先生這裡,兇手已經開始自鳴得意,因為距離第一起案子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而警方依然沒有任何頭緒、沒有查到他頭上,所以他變得傲慢,殺人手法更加激進——在澤田先生清醒狀态下對他施加水刑,直至死亡。并且由于某種原因,兇手大概認為澤田先生應該對他的母親的死表示忏悔,所以也沒有像處理釘宮澗一郎先生屍體那樣草草了事,而是讓他以跪姿綁縛在樹幹上。”
工藤新一評價:“他的犯罪手法都不複雜,而且具有很強的規律性,并不算什麼高智商犯罪。他所有的行動能夠成功,都隻能歸結于兩點:一是東京的監控系統不發達,二是其與三位被害者都不具有淺層社會關系——即容易被警方查到的關系。”
出租車拐過一道彎,來到了夜場活動還沒開始、稍顯冷清的風情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