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滑行後平穩地停在了羽田機場。
前來接機的是琴酒忠實的開車小弟伏特加。不得不說伏特加雖然看上去憨憨愣愣,但是開車的技術确實好,而且對琴酒唯命是從,在見到安室透之後我就見他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悄悄的在底下給他大哥盲打短信。
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思考伏特加到底是忠于組織還是琴酒。
安室透顯然也注意到了伏特加的小動作,他一言不發的望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揚了一個弧度,禮尚往來的給琴酒的愛車貼上一個竊聽器。
我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突然覺得把安室透放在日本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保時捷平穩地駛進了一座廢棄工廠的大門,伏特加上前掃描了指紋和虹膜,身份核驗通過後,陳舊生鏽的鐵門向兩側平移打開,露出門後銀灰的隔離牆。
我走在前面用身份權限解鎖安全門,安室透毫不掩飾打量四周的目光。他不是代号成員,倫敦和東京的據點被暴露百分百會鎖定到他頭上,因此他沒有出賣基地信息的必要。安室透現在有一種破罐破摔的肆無忌憚。
通過一輪輪身份核驗,我們終于在走廊盡頭的房間裡見到了琴酒還有其他被召喚來的同事。
房間被裝修成普通酒吧的樣子,燈光昏暗,代号貝爾摩德的美國女明星正站在調酒師的位置上擦拭着一隻威士忌杯。琴酒獨自坐在吧台邊的高腳凳上。這位組織的頂級行動人員脫掉了那件平時形影不離的黑色大衣,隻穿着一件墨綠色的高領毛衫,銀發随意披散着,指間夾着的煙正升起袅袅煙霧。
朗姆一條胳膊上還打着繃帶,金屬義眼無機質的轉動着,庫拉索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整理着文件夾。
安室透在我的身後關上了房間門,随着厚重大門合上的一瞬間,一柄槍口立刻抵上了他的後心。
“喲,這是哪裡來的小老鼠?”一個笑意中夾雜着危險的嗓音在安室透的耳邊響起。
一個拉美裔長相的棕發男人用裝了消音器手木倉抵着安室透。琴酒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又事不關己的抱胸閉目養神。
安室透臉上的笑容絲毫不變,他倏地側身躲過可能的攻擊,出手如電般用巧勁敲在對方手腕上,在男人吃痛懈怠時迅速奪下槍,同時一腿橫掃在他膝彎,以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完成了反擊——奪槍——反将槍抵在對方太陽穴的動作。
“嘿,嘿,放輕松夥計,看個玩笑而已。”棕發男人從容地舉起雙手,藍眸眼中流露出一抹贊賞,轉頭看向我:“你從哪找來的人,見過boss了嗎?”
“害诶見過,不過也不耽誤給你吃個教訓,卡莎薩。”我一腳踹在他小腿上,方頭皮靴磕在堅硬的小腿骨上,代号卡莎薩酒的年輕男人頓時故意掙紮着鬼哭狼号起來。
“吵死了。”琴酒嘴裡叼着煙,冷着臉擦着自己的伯萊塔。
貝爾摩德噗嗤一聲笑了,明豔的金發大明星倚靠在吧台邊,她今天穿了一身淺色的修身西裝,細高跟将本就高挑的身高襯托的更加高傲驕矜。她摘下當作發箍用的墨鏡,冰綠色的眼眸和頸間的翠色絲巾相映,更添一抹生機。
貝爾摩德漫不經心的轉着手上的墨鏡,将另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越過一旁努力壓低自己存在感的伏特加,看向松開手活動着腕骨的安室透,倏然表情意外道:“波士頓的地下偵探?”
安室透紳士的和她握手,貝爾摩得饒有興趣的挑眉。
果然這個有名的情報販子在美國還挺有名,連不怎麼關心美東勢力的貝爾摩德都略有耳聞。
貝爾摩德心情頗好的給我調了一杯混合果汁。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個人,都是相熟的代号成員
朗姆經意的咳嗽了兩聲,見衆人的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那隻完好的眼睛咕噜噜地滾動幾下,盯向貝爾摩德,蒼老的臉上略顯疲态,“别胡鬧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沒空陪你們扮家家酒,快去見boss吧。”
貝爾摩德作為衆所周知的boss代理人,隻有她知道boss要在哪裡見我們。
我暗地裡吐槽老闆花裡胡哨的操作越來越多,真是夠給人添亂的。本來例行會議隻需要在線上進行,現在浪費小半個月時間把全球各處的幹部召集起來,又躲着不見人。
神經。
能見到boss的當然沒有那麼多人。貝爾摩德拿着一個名單,隻因這包括她在内的十二個人離開了房間,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另一個會議室。
我暗暗觀察,代号成員間雖然沒有明确的職能劃分,但也有自己的潛規則。比如琴酒是boss默許下日本勢力的指揮人;卡莎薩酒長居古巴,負責整個南美洲的調度;我在英國經營給組織提供資金運作,歐洲部門的代号成員大多要看我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