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菲尼亞斯·布萊克說話非常不中聽,但他還是透露了一些信息。
比如,人類的記憶是有可能被魔法改變的,遺忘咒隻是這類魔法的其中之一。
再比如,有些魔法隻能對活着的人類起作用;這也就是說,對非人類——幽靈、精靈、以及畫像——來說,完全不會受到影響(“但他們可以看心情決定是否透露!”)。
伊薇特氣呼呼地盯着菲尼亞斯·布萊克的肖像,決心要學會一招可以制服肖像畫的魔法!
這說的是什麼話呀,伊薇特抱着胳膊想,鄧布利多才不會跟他一樣被挂到牆上去呢,他會活很久很久!他會一直在他們身邊的!
校長辦公室裡短暫地陷入了沉默。鄧布利多把分院帽重新放回架子上,分院帽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太粗魯了……我可是建校時期的貴重遺産……”)。
天色漸暗,遠處的天空布滿了晚霞,大片大片的玫瑰紫與金紅色相互渲染,顯得輝煌而壯麗。鄧布利多坐在辦公桌後,窗外的晚霞染紅了他的胡子。
伊薇特的目光從肖像上移開,落在了辦公桌上。她飛快地看了一眼扣在玻璃罩子裡面的金杯,一時思緒紛纭:“先生,這金杯——弗洛普給我的時候,提到了我的媽媽——您覺得我應該再去問問他嗎?”
“如果你想去的話,當然可以。”鄧布利多慈祥地說。
“謝謝您!”伊薇特得到了許可,開心地笑了。但她一下子又想起這個金杯對自己的影響,擔心地說:“先生,這金杯有點古怪,您最好别跟它待太久——或者像日記本似的,用寶劍紮它一下!”
鄧布利多呵呵地笑起來,銀白色的眉毛和胡須微微抖動着,“我真高興,伊薇特——這麼說,你已經擺脫它的影響了,對嗎?”
伊薇特吃驚地問:“您說什麼——我被它控制過嗎?就像、就像馬爾福被日記本控制了一樣?可我——”伊薇特拼命回想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不記得的壞事。
“不,不是控制,伊薇特,是影響。”鄧布利多微笑道,“不用害怕,這與馬爾福先生的遭遇是不同的。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兩件物品裡面都包含着同樣危險的東西,而且都來源于同一個人……哎呀,他真的給我們制造了很多麻煩。”
“日記本會控制馬爾福先生,是因為他對它投入了大量的情感和信任,讓它有機可乘。但你是不同的,伊薇特,你不僅有忠實的朋友,他們會在你滑向深淵的時候及時伸出援手;同時,你本身也有堅定的、向善的意志,這一點非常重要。”
“不過,在我看來,更重要的是,你之所以會把金杯留在自己身邊,是因為愛——對母親的愛……”鄧布利多輕聲說,“愛是最強大的魔法……因愛而生的願望,是伏地魔那樣充滿仇恨、貪婪和野心的靈魂不能侵染的……因此,它隻能放大你的負面情緒,卻不能真正地控制你。”
伊薇特低下頭,努力眨掉眼裡的淚水。
“不過,下次遇到這樣的危險物品時,還是先交給我們來處理吧。”鄧布利多微笑着補充道。
伊薇特馬上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先生,既然真相大白了,那麼萊姆斯——盧平教授是不是可以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