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夥笑過之後,才漸漸從想明白。
要想連闖三關拿下玉雕,似乎比登天還難。
議論聲從四面八方,向着中心彙聚。
很快就傳進了,韓凜和秦川耳朵裡。
韓凜再次看看面鼓牆。
問道:“你确定要去嗎?我記得,你好像不太精通音律嘛!”
“敲這個不需要什麼音律,耳力好就行啦!”秦川顯然對自己很有信心。
朝對方眨過一下眼後,又歪着嘴斜斜笑道。
“你就請好吧!今兒啊,一準兒讓你抱着那玉雕回家!”
說完便排衆而出,大踏步登上高台。
緊接着,爽朗如幽谷清風般的嗓音,随着那輕盈腳步,吹進了每一個人耳朵裡。
“掌櫃的,在下願意一試,不知可否方便?”
起先一直穩穩掌控局面的戲樓掌櫃,望着眼前這秀逸獨絕、豐神無匹的翩翩佳公子。
竟第一次,出現了語塞。
瞧着他雙目圓睜,驚喜之色爬滿兩頰。
囫囵個地咽了好幾下口水,也沒能組織起完整語言。
當然了,突兀出現于高台之上的秦川,點燃的可不僅僅是戲樓掌櫃眉宇。
還有台下,無數雙或傾慕或豔羨的眼睛。
其中,尤以姑娘家眼眸最為溫婉多情。
如同一汪汪深邃清澈的春日甘泉,朝着台上那玉樹臨風的良人,頻頻投去笑意。
立在一旁的三位小生,在這近乎雲泥之别的差距下,好像瞬間就不夠瞧了。
韓凜身處人群之中。
聽着如海潮般,聚集又擴散的種種稱贊感歎。
不由得打心底,生出股無可名狀的自豪感來——
那個于萬千人裡最耀眼奪目的存在,正是自己護在心尖的愛人。
早在靈魂跟生命的源頭,就以簽訂下生生世世、相依相守的契約。
任誰也無法拆散!
“公子客、客氣了……還請多、多多指教……”
趁着周圍越來越響的贊歎之聲,戲樓掌櫃終于抽離出來,磕磕絆絆對着秦川說道。
同時恭敬舉手示意對方,面牆鼓牆而立。
挑戰随時可以開始。
秦川卻隻是閑閑向後望過一眼,随即半轉過身。
徹底把自己與鼓牆隔絕開來。
掌櫃心下驚詫萬分,急忙開口道:“公子您,這是何意啊?”
鋒芒畢露的笑意,再次出現在他臉上。
将那本就淩厲的眉眼,點染的愈發英俊風流。
“沒關系,一切如常進行就是!”
說着竟直接閉起眼睛,連同周身影像,一并清除了個幹淨。
見此情景,适才還跟着陪笑的韓凜,不禁立時捏緊了拳頭。
為台上之人,揪着一把心。
他不是不相信,自家傻小子的實力。
可這又是背身又是閉眼的,萬一一個不好弄巧成拙,當着大庭廣衆豈不跌份兒?
他不想看見秦川輸。
哪怕是個可有可無的小遊戲,也不想。
那幾位立在原地等待良久的小生,通過其适才寥寥幾下架勢,便斷定此人身上帶着功夫。
且不是如自己這般,花拳繡腿的表演技巧。
而是實打實的武功底子。
皆不由生了切磋之心。
第一個敲鼓的小生,仍是率先出列。
對着秦川背影抱拳一笑道:“既然公子技藝高超,小的我也就不手下留情了!”
話畢,一個後空翻躍到鼓牆面前。
随着激昂高亢的弦管之音,左右開弓擊打起來。
霎時間,鼓聲、鑼聲、絲竹聲,聲聲入耳。
猶如大漠草原上的萬馬奔騰。
這個想象令秦川很高興!
唇邊勾起的笑,跟着越打越疾的鼓點,逐漸曲成一把彎刀。
教每個看過的人,再難以忘懷。
汗水似甘霖飛揚在空中。
竭盡全力的最後一下擊打,猶如晴天霹靂般,将高台震得微微晃動。
随後,小生喘着粗氣退到一邊。
與衆人合力期待着,這位與衆不同的挑戰者。
從人手中接過木錘,秦川才笑着睜開眼睛。
那一瞬間,戲樓掌櫃還以為自己看見了星辰墜地、火光沖天。
然而,下一秒疾風掠身,又讓他快速清醒過來。
急匆匆向着鼓牆方向看去。
隻見方才還不動如山的年輕公子,此刻卻已盛勢淩人、侵略如火。
大開大合間,盡顯沙場豪邁、英雄本色。
不僅如此,秦川速度也極快。
一通擊打下來,就連旁邊的絲竹班子都沒能跟上。
讓人輕輕松松甩出去好遠不說,氣勢上也穩穩被壓了一頭。
此番,不管是看得懂的還是記不住的。
皆能從那胸有成竹的表情裡,捕捉到初次挑戰結果——
這個年輕人赢了,赢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