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破軍,是我從青蘭草場,帶回來的朋友!今後,就跟着大家住在這兒了!”
“你們要和它好好相處,正好借此機會,熟悉踏燕駒的習性,為将來有自己的戰馬做準備!”
秦川摸着破軍的頭,向大家介紹着。
聲音雖大,目光卻很溫柔。
“記住,作為軍人,要把馬當性命一樣護着!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以拿它們撒氣,更不許欺辱它們。若發現有違此令者,一律按軍法處置!”
他的聲音更高了,其中威嚴,已隐隐可見秦淮當年的風采。
下面的人也都正了神色,一聲震耳欲聾的“是”,響徹整個演武場。
“好,馬的事兒說完了,咱們再來說說演習的安排!”
沒有任何停頓,秦川就換回了平時那副笑模樣。
有個聲音趁機插了進來,隻是聽起來有些耳生。
“将軍,就等您說這個呢,真是急死人了!”
細看這下才發現,是新加入的隊伍中,靠左前的一個人。
隻見他心思快、嘴也快。
但等話說完,驚覺并沒有人跟他一起搭話,反而一下不好意思起來。
用手尴尬地摸摸腦袋。
一陣哄笑自中央傳遞開來,并迅速擴散出去,感染了除暗衛隊伍之外的每一個人。
元老隊伍中有人幫着解圍,應和道:
“是啊,将軍你就快說吧!原定的兩月之期,眼看可就要到了!”
秦川看向暗衛們一張張冷峻的臉,不慌不忙道:
“兩月之期,肯定是趕不上了!咱們隊伍裡既然添了新戰友,那想必大家都已經認識了吧?”
沉默,從靠近暗衛隊列的一側,反向刮了回去,平息了剛剛一路上,蔓延開的笑聲。
但見方才還有說有笑的衆人,一提起這個話題,全都諱莫如深,表情陰晴難辨。
就連最穩重的孔毅,都不知該如何掩飾,面上的難色。
一切果然跟秦川預料的一樣。
他看了看暗衛的方向,他們每個人眼睛裡,分明閃爍着渴望。
可面上依舊是冷的,甚至比這天兒還要冷。
“無妨!”秦川拍手笑道,絲毫不在意當下的冷清。
接着說:“所謂不打不相識,朋友還是在戰場上交得好!”
嚴飛陽擡起眼睛看向秦川,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隻不過,他能感覺到,接下來的安排。
針對的絕不不僅僅是演習,還有他們這些不合群的人。
“下月初十,咱們就一同前往鷹喙山,進行為期三天的演習!”
秦川終于說出了,大家最關心的事情。
“此次演習一共分為三隊!飛騎營元老一隊,新加入的弟兄們一隊,再一隊就是這邊的朋友!”
說着,他用手掌示意嚴飛陽,很是客氣和尊重。
“從現在起,大家就可以準備了!要用什麼武器,帶幹糧還是生火造飯,全憑你們自己,要預備什麼東西,也歸隊伍裡共同讨論。”
“這三天,吃住全都在山裡!之後三隊人馬中,誰幸存的人數最多,誰就獲勝!”
“一定要記住,這次兵器雖不受限,但也是點到為止,切不可傷人性命!”
“被打敗的人也要遵守規則,一旦判定為傷亡,就要自行撤回山腳!都聽明白了嗎?”
秦川一口氣說完,看着下面人的反應越來越激動。
便知道這次的演習,可算安排到他們心裡去了。
“若按人頭算輸赢,那請加入的朋友,豈不是吃虧?”
鄭星辰首先把握住了,規則中的不妥之處。
“是啊,他們人數最少!”
“而且,對鷹喙山的地形也不熟悉,更是不方便了!”
“這樣對抗,算不算勝之不武啊?”
議論聲如湧動的潮水,擴散到隊伍的犄角旮旯。
有的人,急忙盤算着每隊的優勢和劣勢。
有的人,則想不通,秦川為何要這樣安排。
有的人,竟已經想到,要如何全殲人數最少的隊伍了。
“哈哈哈,你們就這麼自信?認為少定無法勝多?”
秦川打斷了地下熱火朝天的議論,說道:
“人數多少、地形熟悉與否,這些說到底都是外部條件。”
“善用謀略、合理規劃、妥善安排,才是一支隊伍最重要的命脈!”
“擅于利用自己優勢者,往往才是赢家!”
這幾句點撥,有些人聽懂了,有些人卻還一知半解。
有些人,則幹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裡,還未意識到錯過了怎樣的機會。
這些,秦川都看在眼裡。
不過他不着急。
人呐,總要自己吃過虧才能學乖。
别人鋪好的路,走着雖然舒服,卻無法帶來成長。
等刀架在脖子上了,自然也就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