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凜将頭後仰在盆沿上，對着上升的袅袅霧氣，化開個無聲地長笑。

他感受着水溫随，時間一點點降下去。

将這具火熱的身體，帶回一種清冷纖細。

他清楚，這種狀态下的自己，才是最勾人的。

秦川眼底，夾雜着心疼的渴望暗流，每一次都讓韓凜沉迷。

總想忍不住，再多墜入幾分。

不知過了多久，韓凜才站起身，抓過一件白色罩衣，就披在了身上。

濕漉漉的長發垂在身後，滴下的水珠沾濕了大片衣料。

若隐若現下，是他單薄的脊背。

光着腳踩在地上，留下一串濕濕的腳印。

每一步，都似踏在自己熾烈的情思上。

韓凜走到秦川身後，看着他趴在書案前。

目不轉睛地盯着，兩個緊挨在一起的面人。

“想什麼呢？”他的手環過秦川脖頸，問道。

“哦，”秦川被這突如其來的清涼，激了一下道：

“你看，這面人多好看！可惜不久後就幹了裂了，當真美中不足！”

韓凜将胸膛貼上秦川後背，視線降到幾乎與其齊平的地方，低聲說：

“就是幹了裂了才好！每一道溝壑都是一道皺紋，不正好象征着我們，一起慢慢攜手變老嗎？”

秦川被這個新奇的想法逗笑了，他抵着韓凜的頭，笑說：“對，官人說得都對！”

“哎呀呀，隻是不知道，到時候權傾朝野的秦将軍，還看不看得上人家這個，鶴發雞皮的老情人呢？”

韓凜瞬間換了語氣，微微翹起嘴，調侃道。

“喲，我還怕到時，陛下身邊美色如雲，早就不願見我這，潦倒又蒼老的夫君呢！”

秦川現在嘴上也是不饒人的，隻不過比起韓凜，還要差些火候。

但見韓凜立馬将頭扭到一邊，委屈道：“哼，你竟然這般想我，真是沒良心！”

“好啦，好啦，算我說錯話了！”秦川連忙摟過韓凜，耐心哄着。

“那等下，我好好補償你，還不行嗎？”

說完，便在韓凜耳畔，落下大大的一個吻。

韓凜樂呵呵地松開他，幾步就走到了屋子中央的小桌邊。

拿起上面的折扇輕輕搖着。

幾縷秀發被風帶動，輕柔地飛揚在四周。

那帶着鈎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秦将軍今夜既敢誇下海口，那我可就拭目以待喽！”

随後，就往自己嘴裡丢了顆葡萄，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秦川本還沒什麼太好的主意，現下一見韓凜這幾個動作，不由計上心來。

便也坐到桌邊，拿起顆葡萄，在手中反複端詳着。

“看什麼看，不吃就給我！”

韓凜伸臂欲搶秦川手裡的葡萄，卻被一把捉住手腕。

隻聽秦川，呵呵一笑道：“給你可以，隻不過要換個辦法……”

說着，手上一使力，将韓凜直接壓到了桌面上。

韓凜此時隻覺一個激靈，可預想中的潮熱深吻，并沒有到來。

隻有一顆葡萄，滾落到了他的發間。

起初，那顆葡萄還涼涼的。

伴着若有似無地摩擦，撩撥起絲絲縷縷的期望。

之後就越來越熱，如一枚燒紅的錢币，投進了冰涼的水池裡。

這種前後形成巨大的反差，讓韓凜的想象變得飄忽不定。

聲音，也跟着忽高忽低。

秦川見他這般反應，心下更是幹勁十足。

他将那顆已經溫熱的葡萄，放入口中，用牙齒“啪”地一聲咬開。

甜蜜的汁水，混着果香的芬芳，明晃晃地勾引着他繼續去逗弄。

那脊柱的輪廓，随着逐漸急促的呼吸，不斷起伏着。

在秦川眼裡，跌宕出一片旖旎風光。

随即，他又從琉璃碗中拿出一顆葡萄。

這次，他沒有用手夾着，而是任由葡萄，在韓凜的身上滾動。

……

韓凜笑着，沒有絲毫拒絕。

是的，他想看！

他想看這個，曾如此正經的人兒，如何将自己一步步，引入歧途魔道……

又一顆圓潤的果實，被放到了韓凜的肩頭。

這一次，秦川明顯更加用力了。

用扇骨擠壓推搡着它，不斷往下走去。

……

秦川抱住他，将韓凜反轉過來放到桌上。

他眼底帶上了笑，輕輕咬住一顆葡萄，往韓凜嘴邊送去。

原本以為，他會如獲至寶地吞咽下這粒清甜。

卻不曾想，韓凜輕啟貝齒叼住果皮。

扭頭便将一半紫紅色外衣，撕了下來。

接着，才是咬住果肉銜過去，挑釁般地看着秦川。

秦川立馬明白了個中意味，斜斜笑道：“你可真是個妖精……”

說完，也學着韓凜的樣子，用牙齒剝掉了，另一半的果皮。

霎時間，果香的芬芳，在兩人唇齒之間蔓延開來。

被擠壓出的甘甜，以另外一種形式，在兩人的吻中，吞吐反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