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北原幸補充:“卧室床頭櫃上面的禮盒請不要動它。”
那是他買給栖川凜的見面禮。
去了卧室收拾的公安先生朗聲答:“好的!”
北原幸在安全屋待了一會兒,收拾好貼身衣物後,發現自己沒有盯着人幹活的愛好,聯系了安室透,準備坐下順風車去木馬公寓。
半個小時後,北原幸坐在馬自達RX7副駕駛,他邊系安全帶邊問:“你的下屬好像很怕我?”
“我問過他們這個問題。”
安室透詭異地停頓了片刻,北原幸好奇看過去。
是他們的回答有什麼問題嗎?能讓從某些方面而言很克制的公安先生露出這麼一種表情。
“他們說看到你這張臉,再想到你聰明的腦袋,大腦還沒有動四肢已經開始行動了。”
北原幸挑眉,“這有什麼好讓你猶豫的,其實我見到武力值高的人,也是大腦還沒有動四肢已經開始行動了。”
放到以前碰到那些大猩猩,他的膝蓋可能在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已經跪了。
手接子彈什麼的,真的太犯規了。
“什麼?”安室透驚訝挑眉。
北原幸一臉冷漠,“沒什麼,一個冷笑話。”
木馬公寓很快到了,在安室透把北原幸的小行李箱從後備箱拿出來的時候,北原幸毫不吝啬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順帶誇贊一句‘安室先生今天的車速比上次的老奶奶蹬腳踏車快多了’。
安室透折袖口的動作一頓,表情嚴肅,“從昨天開始,你一直在挑釁我。不,應該說是你在平等的挑釁每個人。你的身體後傾,顯然這個問題讓你覺得不舒服,你甚至想要逃避它,你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你想縫上我的嘴巴。”
“為什麼?”
因為他就是個小氣鬼!不爽面前這個人連着長谷光一起騙他,不爽明明看到了照片還說沒看到!
這是朋友之間很嚴肅的信任問題!
北原幸沒有回答,他站在台階上方,垂着眼睛居高臨下的凝視着安室透,黑色的發絲隐在黑暗中,通透的眸子像是深不見底的海水透不進絲毫光亮。
他冷着臉,用着輕佻的語氣說,“很顯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被剖析内心,但是看在安室先生是咖啡師的份上,我偶爾會原諒你。但是有一點我仍然需要鄭重的告訴你——不要學我說話!”
北原幸伸出手擋住了即将進屋的安室透,劈手奪過後者手裡的行李箱,他補充道:“我一點都不生氣!”
“明天見!安室先生!”
“啪!”
門重重的合上,安室透甚至能察覺到門框顫了顫。
——很好,小心眼的心理學家生氣了。
進屋的北原幸正在打量這個房間。卧室朝南,還有一個陽台。
他走到陽台能很清楚的看到隔壁陽台的情況,在對上隔壁陽台安室透那雙紫灰色眼睛的時候,關于隐私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他退回卧室,把貼身衣物放到已經打掃過的衣櫃裡,行李箱随便一塞,他把自己摔到柔軟的床上。
被子有太陽暴曬後的味道,床單還有清晰的折痕,但是已經被清洗過。
顯然這些東西是隔壁那位公安先生準備的,他購買了全新的穿上四件套,進行清洗,他甚至考慮到北原幸身為中國人的習慣,對被子進行了暴曬!
怎麼會有這麼貼心的男媽媽!
北原幸決定原諒安室透的無理,不過一下子就原諒對方有些草率,他打算晚上再去找安室先生!
【18:30分】
北原幸敲響安室透的房門,他側靠在牆上,想着等公安先生開門他該露出什麼表情,才能顯得[原諒安室透這件事]是經過他多方考量才決定的,他并沒有這麼好哄。
然而等安室透打開門,北原幸放棄了這個想法,他退後一步,這讓他能更好的打量安室透。
金發公安穿着白色襯衫,外面是一件修身的黑色馬甲,波洛領結規矩的别在頸間。這是屬于波本的打扮。
他的腰上有細微的凸起,是手木倉。
哦,安室透正準備出門,去執行組織的任務。
把任務放在第一位的公安先生會說——我有事需要出門一趟,你有什麼事我們回來再談。
“我有事需要出門一趟,回來我會給你帶杯咖啡。”安室透關上門對北原幸說。
北原幸雙目圓睜,愣了整整三秒。
他的判斷有誤?為什麼會給他帶咖啡?這不符合他對安室透的側寫!一般情況人類在處于愧疚情緒下,在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之後,會給予受害者一點補償。
所以,咖啡是出于愧疚的補償?
為什麼愧疚?
因為這個任務和北原幸有關。
在安室透即将離開的刹那,北原幸抓住了他的手腕,“或許,你并不介意在今天晚上多一位聰明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