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琴酒被北原幸顧左右而言他的話氣笑了,組織裡的top killer并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家夥,不過幾秒鐘,他的腦子裡就閃過許多審訊的手段。
或許,看着這個自傲且對玩弄人心有一手的心理學家露出恐懼是一件極其美妙的事,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伏特加打斷了。
伏特加說話的語速比平時快了一些,雖然不明顯,但足夠讓敏銳的琴酒發現。
“大哥,死人了。”
琴酒放開禁锢着北原幸的手,等着伏特加下一句話。
“保安在安全屋的院子裡發現屍體,已經報警,條子在趕來的路上。”
“喔哦,”北原幸表情淡淡的,語氣裡的幸災樂禍卻沒有絲毫遮掩,“倒黴的琴酒先生。”
琴酒冷哼一聲,他的目光從北原幸墨色的眼睛爬到柔軟的唇瓣上,也許把伯`萊`塔塞進去欣賞後者驚恐的表情也很不錯。
直到北原幸開口說話,才讓有些暴虐的殺手收回了思緒。
“或許,你可以向我發出真誠的請求,讓我利用聰明的腦袋在警察到來之前解決這件殺人案。”
北原幸把右腿搭在左腿膝蓋上,他的身體微微後仰,勝券在握的感覺讓他墨色的眸子通透而明亮。
琴酒嗤笑,毫不客氣的戳破了北原幸的僞裝:“你害怕我對條子動手,想盡快解決這件案子。别擺出這幅十拿九穩的樣子,這會讓我想把你坐着的電椅通上電。”
“你們現在需要低調,不是嗎?讓警察注意到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
欣賞了會北原幸僵硬的表情,琴酒冷冷道:“盡快解決,我的耐心并不好。”
換上幹淨衣服來到院子的北原幸親自體驗到了什麼是耐心不好,他下意識的動了動脖子,感受着琴酒左手搭在他脖子的怪異感,粗粝的木倉繭讓皮膚微微發癢。
北原幸不高興的瞪了琴酒一眼,對上了琴酒充滿惡意的綠色眼睛,以及微微勾起的嘴角。
這位控制欲極強的殺手,對這個姿勢很滿意。
……這個認知讓北原幸的心情不是很美妙,顯然承擔怒火的是即将被抓住的兇手。
北原幸抿着唇上前查看屍體,“死者是位女性,35歲左右,身高165左右,死亡時間……”
停頓片刻,他看了眼琴酒。
琴酒:“下午2:21分。”
——現在的時間。
“死亡時間在昨天晚上9-9:30之間,死者腹部有多道淩亂穿刺傷,其中有五道傷口是死後造成的。”
“死者嘴巴被兇手用利器割開,痕迹雜亂,顯然慌亂的兇手先生對死者抱有極大的恨意。”
北原幸起身,淡淡道:“諸位,我是位偵探,現在是辦案時間,請簡要介紹自己,以及和死者的關系,并且提供昨天晚上9-9:30的不在場證明。”
“有什麼好查的!”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體型健壯,長着一張不好惹的臉,右眼處有一道疤痕,“我看這家人就是兇手。”
保安指着琴酒道:“穿着這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關于這點,北原幸很認同保安大叔的說法。隻不過這位勇士,大概是在看不見琴酒隐在禮帽下兇惡的眼神情況下說出這些話的。
北原幸往左走了一步,打斷了琴酒對保安的凝視,“你在心虛,用拔高的聲音遮掩心虛是普通人最常用的做法。”
随意的丢下令保安僵直在原地的話,北原幸看向保安右手邊的男人,道:“你先說。”
男人臉上的表情很難過,說話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好在咬字還算清楚。
“我叫北條嚴二,死者……是我的女朋友山中晴子,她有每天夜跑的習慣,昨晚我加班太累了,九點多到家洗漱後就睡了。今天早上醒來發現晴子不在家,她的家居鞋還在鞋櫃裡,反而是夜跑的鞋子不見了。”
“我擔心有意外出來找她,碰到保安家正先生,他說看到晴子進了這家别墅,結果……發現了晴子的屍體!我可憐的晴子,是哪個混蛋做的!我要殺了他!”
“我是隔壁的鄰居,”另一個男人指了指右邊的别墅說,“我住在那裡,剛剛聽到動靜,過來湊熱鬧的,我可不是兇手,家裡的監控能證明昨晚一晚上我都在家裡沒有出門。”
“很好的不在場證明。”
北原幸打量着無辜的鄰居,語氣平靜,他懶懶的靠在琴酒身上,理所當然的把後者當成随意倚靠的物體,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或許,鄰居先生在案件結束之後可以來喝杯茶,我對你很好奇。”
鄰居先生推了推眼鏡,遮住了眼底的情緒,笑道:“我的榮幸。”
“咚!”
是打響指的聲音。
北原幸懶懶地靠着琴酒,他打了個哈欠,神色恹恹,在衆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時,才微微提起興緻,用不緊不慢的語氣道:“好了,現在是揭曉謎底的時間。”
他看向保安家正先生,“兇手先生,我對你的建議是自首。”
突如其來的指認讓衆人有些發愣。
保安家正反應過來,怒吼:“你算什麼東西,說什麼鬼話,你說我是兇手就是兇手嗎!混蛋!”
胸口劇烈起伏,鼻孔擴張,肌肉緊張,是很憤怒的表現,但是因為身邊看起來就不好惹的琴酒,這家夥不敢上前。
“典型的欺軟怕硬,易怒,膽小,你的生活條件并不好,家庭不美滿,小時候遭受過來自父親的虐待,你對你的父親很憎惡,但是你不敢反抗,這讓你的精神狀态很糟糕。”
“你和死者有矛盾,她用惡毒的語言罵你——是和家庭有關的内容,這激起了你的暴虐,你控制住死者,一刀又一刀的在她身上發洩着你的不滿和壓抑,你劃爛她的嘴巴,因為她的話刺激到你發瘋。”
北原幸歪頭,嗤笑道:“哦,你現在想劃爛我的嘴巴。”
“沒有!”
北原幸:“回答的很快,是謊話。”
他抱臂欣賞着保安先生的咬牙切齒以及沒有底氣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