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之前在甯安城,謝先生就感覺到了雪災,我幾次遇險也是先生出現救我于危難,謝先生每次的感覺都是對的啊!”
“啊啊啊啊.....”
趙知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噼裡啪啦砸在地上,也砸進了謝庭墨心裡,讓他的心隐隐作痛。
謝庭墨有些手足無措,伸了伸手,有些猶豫。
沒想到趙知暖主動伸手拉起他寬大的衣袖捂着臉痛哭起來。
哭聲将在廚房、後院幹活兒的衆人都引了過來,紛紛過來詢問出了什麼事。
秦子安看着趙知暖拽着謝庭墨的袖子不放就不樂意了,連拉帶拽将謝庭墨扒拉到一邊,輕聲安慰:“暖暖有什麼委屈的跟哥說,哥先給你弄點好吃的。”
然後扶着她回屋子。
他進了廚房手腳麻利地給她下了碗面,又卧了個荷包蛋送到趙知暖面前:“先吃,吃完才有力氣繼續哭。”
趙知暖又哭又笑:“你怎麼知道我餓了。”
“今天天還沒亮就起床張羅送果丹皮和底料,連早飯都沒吃,能不餓?”
他将筷子遞給她:“吃吧。”
兩個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安撫了焦慮的心,趙知暖乖乖地拿起筷子吃起面來。
直到喝完最後一口湯,才覺得自己的魂兒回來了。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了,這幾天淨忙着做果丹皮了,見你跑來跑去的都沒來得及問發生什麼了。”
“我就是不想讓熙姐姐出征。”
“沈姑娘?”秦子安悄悄地耳朵紅了。
“沈姑娘能征善戰不輸男兒,暖暖不必擔心。”
“可是謝先生說熙姐姐這次出征十有八九有去無回。”
“什麼?”秦子安一驚,騰地一下子站起來,“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趙知暖被問住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可是之前的雪災就是他告訴我的,每次我遇險他也總能及時趕到,也許他的直覺比較敏銳吧。”
“不,不,不對,肯定不是直覺敏銳那麼簡單。”秦子安摸了摸下巴,“三五次也就算了,哪有次次都準的。”
“難道不是直覺?而是他有預測未來的能力?”趙知暖之前一直糾結于她與前身與謝庭墨之間的關系,根本就沒覺查出不對勁。
此時經過秦子安提醒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惱火。
“又或者他是重生的?”
一句話讓秦子安臉色煞白:“不管是什麼原因,那這次悅兒.....”
見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趙知暖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意:“哥,你先别急,我再去好好問問謝先生。”
說罷就出了房門去找謝庭墨了。
此時謝庭墨正在前台算賬,忽然之間就被趙知暖拉上二樓,進了雅間後又被揪着衣領抵在牆角。
看着魂牽夢繞的臉近在咫尺,謝庭墨隻覺幸福無比,可下一秒,脖子上就架上了一隻冰涼的匕首。
“暖暖這是怎麼了。”感覺到匕首的涼意他也絲毫不懼,仍溫和笑着。
趙知暖将匕首移走了些:“謝先生,沒想到啊,你竟然一直蒙騙于我。”
“我蒙騙你什麼,暖暖不如将匕首放下慢慢說。”
“我放下匕首你還能老實交待麼?”趙知暖裝出惡狠狠的樣子,“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會有雪災的?是怎麼總在我發生危險時及時出現的?又是怎麼知道這次熙姐姐會有危險的?”
“難道先生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又或者先生是重生一世,所以知道将會發生什麼?”
今兒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謝庭墨靜靜地看着趙知暖,然後輕笑出聲,他彎起手指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小腦袋瓜裡成天都在想些什麼呢?”
“所謂預測未來不過都是話本子裡杜撰出來的事情,我哪裡會呢。”
“重生一世更是不可能,人死不能複生,況且就算有忘川河也得喝了孟婆湯才能過,誰會記得上一世的事情呢?”
“之前我就說過,我不過是多讀了幾本書,所以知道會有雪災,因為心悅暖暖,所以就不由多關注你一些,自然會知道你深陷危險。”
“至于這次沈姑娘的事,是偶爾看天象得知的。”
“不過暖暖也不用太擔心,既然沈将軍将玄鐵甲給了沈姑娘,也許她的命數就變了呢。”
“待我這幾日再觀天象後告訴暖暖可好?”
趙知暖:“......”
“看天象?我讀書少,謝先生可不要騙我。”
“我怎麼會騙暖暖,不如現在将匕首放下,我給暖暖講一講這天象?”謝庭墨伸手指将匕首輕輕推了推。
“行。”趙知暖收回匕首坐了下來,“那你就給我好好說說吧。”
半個時辰後。
趙知暖敲了敲暈乎乎的腦袋:“謝先生别說了,我信你了還不行?”
她想開了,不管謝庭墨是重生也好,是有預測未來的能力也好,亦或者隻是因為讀書多才知天文地理,通古往今來。
她都是賺到了不是嘛!
謝庭墨能知未來耶。
這根金大腿更粗了不是嘛!
“暖暖相信就好。”謝庭墨擡起臉頰,“隻是求暖暖以後不要再用匕首了。”
趙知暖望向他的脖子,隻見白皙的脖頸上有一道淺淺的血痕。
她剛才還是不小心劃到他脖子了:“謝....謝先生,對不起,我....我去拿藥。”
“不用,這點小傷明日就能好了。”
“那.....那我先去忙了,謝先生自便。”
趙知暖想到謝庭墨之前救了她那麼多次,今兒自己卻拿匕首威脅人家,實在是不妥,連忙找個借口逃走了。
隻留謝庭墨一人在雅間,他舉起茶杯品了一口茶,輕輕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