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一聽樂了,這是來大活兒了,連忙起身招呼起來。
趙知暖選了兩張面具,拿在手中仔細對比的時候,突然被身後的路人撞到了。
眼看着要倒地,下一刻就被人攬住了腰,然後就被籠罩在一片令人安心的松柏氣息之中。
“好巧啊暖暖,我們又遇見了。”
趙知暖心中一喜,随後又泛起一絲委屈,她轉過身看着那熟悉的面具冷笑:“謝公子還真是忙啊,這麼久都沒了蹤影。”
謝公子隻在年前來店裡幫着收錢結賬,後來就回書院準備考試了,直到今日才出現。
與此相反,謝庭墨倒是經常來她家中坐一坐,說說話,三兩次相處下來,她倒也不像之前那麼反感他了。
謝公子言語之間帶着歉意:“其實過了初五我便想來城中找你的,沒想到家母生病便耽誤了行程。”
“今晚過來尋你,店門又關了,我便來街上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被我遇上了。”
他小聲哀求:“暖暖原諒我可好?”
趙暖一愣,連忙問:“伯母現在怎麼樣了?病好了麼?”
“暖暖不用擔心,家母隻是偶感風寒,吃了藥便好了。”謝公子說話的語氣輕松起來。
他從懷中拿出一枚玉佩放在趙知暖手中:“這是我從外面買來玉石,親手打磨出來的玉佩,你要每天戴着。”
趙知暖借着光仔細看那玉佩,是一枚鳳形玉佩,潤如羊脂。
“多謝謝公子!”趙知暖越看這玉佩越喜歡,“還從來沒有人送我親自打磨的玉佩呢!”
謝公子一愣:“從來沒有?你竟然沒見過與這相似的玉佩?家中也沒有麼?”
“對啊,家裡隻有一塊家母留下來的祥雲玉佩。”
“還有就是前不久從京城來的景大人,送過我一塊刻着複雜花紋的玉佩,說是以後去京城若是遇到什麼難處可以憑着玉佩找他。”
“隻是他也沒說他住在哪,我又怎麼找呢?”
趙知暖見謝公子半天沒有說話,好奇道:“謝公子,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謝公子喃喃道,“也許我一直錯了,就算跨過同一條河流,河裡的水也是不一樣的了。”
趙知暖:“...”
謝公子,請說人話。
“你剛才說的景大人,是不是看起來氣度不凡?”謝公子沉思了片刻突然問道。
“對,謝公子難道也知道景大人?”趙知暖好奇道。
也對,謝公子志向遠大,知道京城的事情也不足為奇。
“我也不确定,隻是景是國姓,據我所知京城并沒有姓景的官員,除非是皇室中人。"
“據說當今聖上的六位皇子雖性格迥異,可都是儀表堂堂,站在人群中也十分惹眼。”
“皇....皇家?皇子?”
趙知暖簡直驚呆了,她恨不得立刻轉身回店裡,将那裝玉佩的匣子埋在一個除了她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謝公子點點頭:“八九不離十,那位景大人不是皇子也應該是皇親,既然有這機遇,便好好将那玉佩收着,關鍵時候也許真能用上!”
他伸手拿起趙知暖手中的玉佩,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便擡手給她戴上。
他的動作緩慢而莊重,仿佛是跨越了時間的長河才将這精心雕琢的鳳佩給趙知暖戴上。
趙知暖垂着眼,隻覺耳朵尖都在發燙。
仿佛是過了許久,一道低沉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而我的玉佩是保平安的,你要每天都帶着。”
“待我考取功名,便來向你提親。”
趙知暖:“???”
“謝公子,你說什麼?”她靠近了他一些,擡頭認真問道。
“我心悅暖暖很久了,不知暖暖可否願意與我共度一生?”
“頭頂三尺有神明,我立誓此生隻娶你一人為妻,永不納妾,無論貧窮富貴疾病都對你不離不棄,你若是懼怕生子,我們便去養濟院抱養個孩子。”
雖然隔着面具,卻仍能聽出這番話的認真鄭重。
趙知暖看着謝公子許久,心砰砰跳的厲害。
她穩了穩心神歪頭笑道:“謝公子真會說笑,哪個女子會和一個成天戴着面具的男子共度一生啊?”
終于能有機會讓你揭開面具了,這可是你親手送來的。
謝公子似乎是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我可以揭開面具,可是無論我的臉怎麼樣,暖暖都會像以前那樣對我麼?”
“放心吧!無論你臉是什麼樣,我都還會像以前那樣對你,不會嫌棄你的!”趙知暖搓手手道。
“那好,暖暖一定要說話算數!”謝公子緩緩擡手,準備揭面具。
“别動,别動,讓我來!讓我來!”
她阻止了他的動作。
她等了那麼久,幾次嘗試都沒有成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開獎,怎麼還能讓他人動手呢?
趙知暖捏着面具的邊緣緩緩揭開,露出了謝公子精緻的下颚、彎唇.....
然後倒吸一口涼氣後退兩步:“怎麼....怎麼是你?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