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再言輕歎一聲,拉進來人的距離,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
郝嬌嬌覺得周身的溫度更高了,自己快要熟了,尤其是再言用他那軟軟的卻滾燙的唇,把自己眼前的淚吻去的時候,轟的一下,整個人感覺都要着了。
自從懷孕後,他們肢體的接觸就停留在了牽手和抱抱,親吻是再也沒有過了,哪怕懷孕前,再言也沒這麼溫柔的親吻過她。
程再言:“我的嬌嬌,是善良可愛又帥氣的,也是最會善解人意的,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别哭,懷孕的人怕熱、煩躁、情緒起伏大,都是正常的,懷孕給你的身體帶來的負擔已經夠大了,情緒這些該發洩就發洩出來。
寶寶是我們兩個人的,我都不能為你負擔身體上的壓力,如果連你的小情緒都不能接受,那我這丈夫和爸爸也太不稱職了。
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都告訴我,讓我知道你的感受,不要自己憋在心裡,好不好?”
郝嬌嬌現在一點煩躁不舒服也沒了,整個人像被泡在溫水裡,舒服極了,心頭蕩漾着甜甜的愛戀。
她決定把壓在自己心頭的憂慮說出來,“再言,我以前最看不上矯情的人,可我現在卻成了最矯情的人,你會不會厭煩這樣的我?”
程再言:“哈哈,嬌嬌,你這算什麼矯情,最多是有一點點點點小脾氣而已,人誰沒有小脾氣,這都是正常的,我們都不是聖人,沒必要對自己的要求太高。
我還怕你不喜歡我懶散,不愛上工,不幹農活,怕你和村裡人一樣認為我是吃軟飯的,是......”
郝嬌嬌氣憤道:“是哪個長舌婦嚼舌根,讓我聽到,非撕爛他們的嘴不可。
再言,以你掙錢的速度,不出一年,咱們家都能成萬元戶了,你要是吃軟飯的,村裡的那些男人就都是吃閑飯的。
再言,你别管那些紅眼病說什麼,你在我心裡,就是最棒的,是咱們家的頂梁柱。”
程再言又親了親她的唇角,欣賞她這一段變回白白的臉上爆紅的顔色,輕笑着道:“現在時間真不早了,我們趕緊走吧。”
郝嬌嬌聲如蚊哼似的,“嗯,好。”
牛棚在村子中間後面的山腳處,說是牛棚,其實村裡的牛并不在這裡,牛作為村裡重要的集體資源,怎麼能放在山腳,這種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野獸出沒的地方呢。
村裡真正的牛棚在大隊部的後面,此處的牛棚是放置牛糞的地方,但牛糞是曬幹後儲存的,并沒有太大的味道。
牛棚本來隻有一間,因為下放的人員,又蓋了四間,當然不會建的多好,隻是用茅草蓋的茅草屋,但好在不漏風不漏雨,安全性上也沒問題。
因為郝剛暗裡的照顧,村裡的人也知道這些人來曆的郝成和支書敲打過,所以對待他們,雖然不會熱情相待,但起碼不會故意磋磨。
兩人到了牛棚,隐約能看到廚房那間茅草屋裡有微弱的燭光透出,上去敲了敲門,就聽見裡面一個響亮的聲音,“哈哈哈,肯定是再言來了,我就說今天他肯定會來,老孫還說不會,哈哈哈,小武去開門。”
門打開,是唐敬武,老首長的兒子,那位坡腳的軍人。
程再言把菜籃遞過去,這位不開口的時候,是标準的堅毅可靠的軍人形象,但隻要一開口,形象全破碎。
隻見他把菜籃子舉高,鼻子深呼吸,黑黝黝的堅毅臉龐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怎麼看都有點猥瑣,“嗯,這香味,絕對是雞湯,還有蘑菇,應該還有紅棗,不愧是姑奶奶的手藝,就是香。”
郝嬌嬌捂着嘴,努力讓自己的笑聲不洩露出來。
程再言無視他的耍寶,繞過他往屋裡去,小小的茅草屋,中間是一個小小的四方桌,配着六個小闆凳,東邊牆角是竈台,竈台左邊是一摞柴火,右邊是一個大水缸,水缸旁邊還有一個雖然破舊但不耽誤使用的櫥櫃。
西邊牆邊是洗漱的地方,一條繩上挂着幾條薄的快要透明的毛巾,和幾個掉完了瓷黑黑的缸子,缸子裡放着毛快掉沒了的牙刷。
桌子上放着五個缺口的碗,碗裡是沒有幾粒米的米湯,熱氣騰騰的,顯然他們還沒吃飯。
程再言:“今天來的有點晚,我還當趕不上你們的飯點了呢,武哥,聞着哪有喝着香啊,快盛出來。”
唐勝元坐在小凳子上,身子卻坐的挺直,矮小的座椅,逼仄的環境,依然不影響他的氣勢,隻是一說話,就知道父子不愧是父子,遺傳真的很神奇。
“小武,趕緊,把碗裡這些米味開水倒回鍋裡去,給老子倒雞湯,你要把香味都吸完了,影響了味道,看老子不踹你屁股。”
孫長恒夫妻和鄭湯歌都好整以暇的坐着,望着每次程再言來都會上演的這一出,低矮逼仄的茅草屋裡,一片溫馨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