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頭上,輕易不會有人這時候來,聽到喊聲,廚房裡吃飯的四口人,也沒不舒服的情緒。
尤其是嫂子王桂花,她爸是屠戶,從小沒缺過吃,哪怕後來計劃經濟,不讓随便養豬殺豬了,她爸又進了公社的屠宰場,依然生活過的滋潤。
嫁過來後,郝家的日子也不錯,所以王桂花的性格,養成的爽朗又大氣。
一家人,也不用出來迎,這個點,猜着他們肯定還沒吃呢,王桂花從廚房裡喊了聲:“來廚房,吃飯了。”
郝平和郝安調皮歸調皮,卻被教導的分外懂事,在院子裡洗了洗手,就過來一人一邊撫着郝嬌嬌,嘴上還說着:“姑姑,你慢點走。”
程再言把籃子用抱布的手拎着,滕出一隻手在兩人頭上揉了揉,從口袋裡,實際是從空間裡,掏出一把彩色糖紙包着的水果硬糖,遞給兩個孩子。
原主渣男在大人眼前僞裝的很好,但在孩子面前就比較敷衍,小孩子往往更加敏感,對渣男平安一向被不親近。
今天,他們兄弟兩人發現,姑父看着他們的眼光不刺人了,語氣也沒有了不耐煩,笑的也不假了,兩人卻還是看着姑姑沒伸手。
郝嬌嬌摸了摸兩個侄子的頭,他們出生的時候,她還沒嫁人,他們小時候,都是她帶着的,和兩個小侄子親的很。
“看我幹啥,姑父又不是外人,給你們接着就是了。”
程再言:“我沒買過糖,不知道這種的好不好吃,就買了這一點,好吃了告訴我,下次還給你們買。”
郝平拆開一顆粉色的糖,放進嘴裡,是桃子味的,笑的眼睛眯眯的,瘋狂點着頭:“好吃,姑父這個比我吃過的所有糖都好吃,糖紙也好看。”
郝安吃了一顆綠色的,算算的,他吃不出是什麼水果,但是也很好吃:“姑父,我和哥哥不挑的,隻要是糖就好吃。”
郝平立刻附和的點頭:“對,是糖都好吃。”
郝嬌嬌拍了拍他們的頭,“把剩下的糖放起來,别随身帶着,丢了,被搶了,可都就沒了,你姑父的錢,現在都歸小姑了,等他下次買糖,你們可有的等了。”
兩個孩子,忙跑進屋,去找地方藏他們的糖。
兩人進了廚房,聽到閨女話的黃秀娥,看着程再言笑的無比慈祥,把錢都交給媳婦管的男人,可是少見的好男人。
尤其是看到他手上抱着拎着的東西,忙起身接了過來,“哎呀,再言這是去哪買的這麼好一匹布啊,還沒吃飯吧,快坐下,給你們盛好了,吃着說。”
老丈人家的廚房闆凳不像他們家的是高桌子大闆凳,而是四十幾公分高的小桌子矮凳子。
丈母娘把東西接過去後,程再言上前兩步,扶着郝嬌嬌,讓她慢慢的做下去。
郝嬌嬌笑着道:“哪有那麼嬌氣,做個小凳子都用扶着啊”,說着不用,心裡卻甜極了。
屋裡其餘的四人,對視了一眼,看向程再言的眼神多了絲滿意。
兩人吃着飯,郝嬌嬌就把布匹的來曆,和對布的安排,以及那塊肉的安排都說了。
王桂花已經吃完了,和婆婆坐在一起,上手摸着布,樂呵呵的道:“這麼好的布,小妹的手也太松了,一下子全做了衣裳,你咋舍得呀?”
郝嬌嬌:“咱一家人自己穿了,又不是給了外人,有啥不舍得啊,嫂子,你可别說我手松,跟再言比,我手可緊着呢。”
王桂花看了程再言一眼,對這個妹夫,他們總是不太放心,雖然他對小妹看起來不錯,但不願意下地掙工分不養家這點,難免還是讓他們有些看不上。
郝嬌嬌自然知道家裡人對再言的不滿,但再言對她是真的很好,和她同齡的夥伴們,嫁人後不但要掙工分,還要伺候一大家子,男人不順心了,上手打的多的是。
她這,除了掙工分,就是做做飯,其他的家務,像洗碗、刷鍋、洗衣服、掃地、喂豬、喂雞等等。
再言還從來不會對她動手,隻會不搭理自己,雖然不管因為什麼,最後都是自己先低頭道歉,但比起打人來,這種脾氣真不算啥。
而且現在再言還把錢都交給自己管了,就說他們認識的人,有幾個把錢都交給媳婦的,都是媳婦用多少,伸手要。
郝嬌嬌把再言買的東西細說了一遍,重點又說存死期的問題,和郝嬌嬌一樣,由于他花錢的速度,存死期的一套說辭,所有人都信了。
郝嬌嬌沒說還剩多少錢,隻說剩下的都給她收着了,但四個人心裡都想着,應該不會少了,不然小妹不會對花掉的那些錢,雖心疼,卻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