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裡做什麼。”
池慕一改往常在衆人面前的溫柔,看向池臨絕的目光滿是嫌棄,似乎池臨絕站在這裡就是罪過。
池臨絕沒有回應,抱着甯可枝徑直往前,擦肩之際,池慕伸手攔在他面前,“誰允許你帶走她的。”
終于,池臨絕有了反應。
他停下腳步,側身看向池慕,“她是我的未婚妻。”
池慕笑了,“是嗎?我怎麼記得當初甯家提出這門親事的時候你誓死不從,怎麼現在又這麼稀罕了?”
“哦,我想起來了。”池慕幾步走到池臨絕面前,似是忍不住笑出聲,還誇張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你可是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才娶了她,怎麼能不稀罕呢。”
“你說……”他忽地放緩語氣,前一秒還滿是嘲諷的眼神下一秒化作一攤春水,含情脈脈地望向池臨絕懷裡的甯可枝。
“我要是想娶她,爺爺會不會讓你把她給我?”
“!”池臨絕猛地擡頭,眼神鋒利得像要割開池慕的喉嚨,最好讓他這輩子都閉嘴。
明明一直無視池慕的他,卻瞬間怒意滔天。
“我警告你,别碰她。”池臨絕兇狠的目光讓陳遠、江绯二人隻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池慕卻絲毫不杵。
他就像逗弄一隻小貓,甚至還饒有興緻地再加上一把火。
“要是我已經碰過了呢?”
江绯:!!!
感受到池臨絕的理智在斷線的邊緣,她硬着頭皮站出來,把池慕拉到一旁:“池少,研究所起火這件事還等着您處理呢,要不然待會曲老來了恐怕不好交代。”
說着她給站在池臨絕身後裝死的陳遠瘋狂遞眼神,陳遠接受到她的暗示,連忙往壯着膽子池臨絕身邊湊去。
“老闆,這裡風大,甯小姐再這麼睡下去恐怕會感冒,不如我們現在去酒店?”
陳遠都要被吓死了,生怕自家老闆一怒之下把他炒了。
池臨絕沒有理會,他低頭面色陰沉地看着懷裡的人。
已經被碰過了?
呵,他現在隻想把甯可枝扔在地上,讓她和池慕一起滾蛋。
許是池臨絕的目光太過駭人,睡夢中的甯可枝打了個哆嗦,然後——
“阿嚏!”
她沖着池臨絕的胸膛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打完之後還又往人懷裡縮了縮。
“……”
“去把車開過來。”池臨絕無情命令道。
甯可枝再醒來時就看見池臨絕那張苦大仇深的臉。
他坐在床正對面,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似要把她戳出個洞才滿意。
甯可枝不明所以,睡之前這人還好好的,怎麼一覺醒來就跟審犯人一樣?
偏偏池臨絕還沒有說話的意思,房間裡安靜得落根針都能聽見。
氣氛沉悶,甯可枝的思緒卻忍不住飄到其他地方……
孤男寡女,她算是當着池臨絕的面睡了一覺?有沒有打呼噜?沒有流口水吧?難道是說夢話罵池臨絕被他聽見了?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突然之間,她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柔軟舒适的睡衣。
“!”甯可枝一驚,連忙掀開被子——連褲子都換了?!
“你!”池臨絕隻看見床上的人慌亂地掀開被子,然後臉色瞬間漲紅,看向他的目光又氣又恨。
池臨絕:??
他都還沒跟這人算賬,怎麼這人倒還先兇起他來了?
“池臨絕!我!你!”甯可枝氣得說話都說不清了,她一直以為池臨絕是好人,至少不是肖起和甯耀東那類人!
沒想到居然趁機占她便宜!
于是她毫不留情地罵道:“死變态!”
池臨絕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甯可枝罵他什麼?死變态?
就在他莫名其妙的同時他也後知後覺意識到甯可枝好像誤會了什麼。
從來沒被人罵過變态的霸總一時不知是惱怒多一點還是無語多一點。
他面無表情地看向不知道正在腦補什麼亂七八糟的劇情的甯可枝,目光幽深:“衣服是江绯幫你換的。”
“……”
嗯?
聽到這話,甯可枝停下心中對池臨絕祖宗十八代的問候,她眨巴眨巴眼,然後池臨絕就見她臉色更紅了。
“哈哈。”甯可枝蒼蠅搓手,擠出一個微笑,笑得那叫一個谄媚:“謝謝江绯姐,也謝謝池總您的關懷。”
“池總?”池臨絕挑眉:“我不是死變态嗎?”
聽池臨絕這麼說,甯可枝臉上的笑容更是賣力,活像一個拍老闆馬屁的社畜。
她自覺誤會池臨絕,尴尬的同時也難免不好意思。
池臨絕堂堂一個霸總,就這麼被她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了,為了避免被霸總記恨,甯可枝果斷狡辯。
“我那不是罵你,我是在罵放火的那人,要不是他,我差點和池總你天人兩隔了。”
“……”倒也不用演得這麼誇張。
看面前甯可枝跟川劇變臉一樣,前一秒估計還不知道怎麼在心裡痛罵他,現在又一副狗腿模樣,池臨絕一時無語凝噎。
不過這人罵也罵了,錯也認了,也該他來問她了。
“你說你在罵放火的那人,你怎麼确定是有人縱火而不是意外起火?”他目光犀利,看向甯可枝的目光多了一層審視。
甯可枝心說他問的是什麼問題,這不顯而易見嗎?
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偏偏在研究即将完成的時候起火,整個研究所還就她一個人差點GG,而且二樓實驗室大多都是用來培育樣本的溫室,要說是做實驗引起的火災怎麼可能整個二樓都着火。
而且消防噴霧還碰巧失靈。
不是有人故意害她還能是什麼。
池臨絕聽完甯可枝說的話心說這人也沒他想得那麼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