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啥人啊。”甯可枝環顧四周,她和池臨絕走在曲家大花園裡,一路上居然沒看見來赴宴的賓客。
她低聲詢問池臨絕:“這個曲家人緣很差嗎?怎麼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看見?”
因為所有人都已經進去了。
池臨絕睨了她一眼,要不是某人睡那半小時,他們也不至于遲到。
兩人走到一半,池臨絕突然冷聲開口:“你在做什麼。”
“額、”見被發現,甯可枝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心虛,不怪她想把手抽出來,實在是和一個不熟的男人牽手真的是太奇怪了。
反正現在也沒人,沒必要演得那麼認真吧。秉持着嚴于利人、寬于利己的原則,甯可枝果斷把鍋甩給池臨絕。
“還不是你手心好熱,捂得我不舒服。”她頗為不滿地哼唧道,說着裝模作樣地盯着池臨絕那張鎮定自若的側臉看,“你手這麼燙不會是——”
池臨絕抿唇,心說他才沒有緊張,結果就聽甯可枝說道:“你不會是有手汗吧?”
池臨絕:“……”
他松開甯可枝的手,臉都黑了八度。
甯可枝一邊觀察池臨絕的臉色一邊把手背在身後擦了擦。
怎麼就黑臉了?她都還沒說什麼呢。要不是為了一年後順順利利走人,她至于犧牲手相嗎?
等手上異樣的感覺散去,兩人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
“手。”池臨絕複又開口。
“……”好叭。
甯可枝認命,把剛除去池臨絕體溫的手又遞了回去。
“什麼話該說,什麼事能做,你一會兒最好聰明點。”
“知道啦。”她随口附和着,心裡卻忍不住嘀咕:男人家家啰裡吧嗦的,煩不煩。
池臨絕聽她聲音細若蚊蠅,以為是她是被他震懾到不敢大聲說話,這才牽着甯可枝走進宴客廳。
殊不知隻是因為甯可枝懶得理他。
誰料剛進去,一個男人突然走到二人身邊。
“喲,瞧瞧這是誰來了?”男人故作驚訝,聲音大得十裡八村都聽得見,擺明是來找茬的。
池臨絕沒理,徑直牽着甯可枝往裡走去,倒是甯可枝側過頭看了眼這男人。
嗯?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她想了想,沒想起來,遂又把頭轉回去跟着池臨絕往前走。
肖飛見兩人無視他臉色瞬間黑沉。
他最近跟池慕有一個合作項目,想着用這兩人來讨好一下未來的池家家主再好不過。
結果這兩人一個是死皮賴臉攀上池家的婊子,一個是池家不受寵的廢物,竟敢直接略過他!
肖飛被下了面子自然不甘心,他擋住甯可枝二人的去路,“怎麼,池二少這是剛訂完婚眼裡就隻有老婆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
哇,甯可枝看着肖起,心說不愧是豪門,這才剛進門就看見一個嚎人。
眼看衆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甯可枝心說不對,這眼神咋不對勁啊?
她一直以為池臨絕作為她“攀附”的對象,那自然是手拿男主劇本,一個眼神就可以殺人的那種。
結果這一堆堆滿眼嘲笑等着看好戲的吃瓜群衆是怎麼回事?
甯可枝大駭,她不會被池臨絕坑了吧?她可是以為他能護她才與他簽下合約的!
可現在怎麼看都是池臨絕沒有和人撕破臉皮的能力。
就像肖起說的話都已經直戳池臨絕肺管子了,可池臨絕除了眼神中閃過一絲鋒利外,說出的話卻沒什麼殺傷力。
“讓肖先生見笑了,實在是家妻太美,心思全落在她身上了。”
隻見池臨絕一邊說着一邊無比自然地舉起兩人交握的手,深情款款地在甯可枝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肖起:?
衆人:??
甯可枝:??!
要死啦你!!!甯可枝被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後背更是起來一層雞皮疙瘩。
搞什麼鬼!玩這麼大??公共場合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了!!
她被氣得臉都紅了,好死不死池臨絕還偏頭對她頗為寵溺地笑道:
“這就害羞了?平時你可沒少對我動手動腳。”
甯可枝:“……”
我不是,我沒有,你别胡說。
她算是長見識了,原來霸總心理都這麼強大的嘛,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信手拈來。
甯可枝甘拜下風,池臨絕這演技不進娛樂圈可惜了。
她用力甩了一下兩人交握的手,可惜沒甩開,隻能佯裝嗔怒地罵道:“這麼多人呢,你收着點。”
衆人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口狗糧,皆是難以置信。
說好的被迫聯姻呢?這蜜裡調油的樣子真是讓人不忍直視。
他們隻當甯可枝是害羞,隻有池臨絕知道甯可枝是在警告他别動手動腳。
他挑眉,下車時看她笑得燦爛一副勾人的模樣,結果隻是親下手背就不能接受了?
呵,也不知是真的還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