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你訂婚了?!!”顧鳴允震驚到打鳴,“我哥一朋友二十五歲訂婚我都覺得早!你才二十一歲居然!!”
說着,他意識到一個大問題,“這麼說我錯過了你的訂婚宴?!”
甯可枝心說沒關系,她也錯過了。
她拍拍顧鳴允的肩,安慰道:“大不了下次請你。”
顧鳴允:“啊?”
“額、我的意思是,婚禮一定請你。”
聽她這麼說顧鳴允心情好了點,伸出小拇指,“說定了,我要當伴郎。”
是不是伴郎不敢打包票,不過伴娘應該沒問題,甯可枝心安理得地跟人拉勾,反正四舍五入差不多。
正值十二點,她還想去吃夜宵續場,奈何顧鳴允他哥給他設了門禁,隻能作罷。
她隻能打車回燕雲莊,可夜深地偏,竟無人接單,甯可枝正發愁,顧鳴允卻說已經替她叫到車了。
甯可枝隻當他運氣好,絲毫沒注意到來接她的車沒有網約車logo。
“這車好醜。”甯可枝默默吐槽。
走之前,顧鳴允忍不住八卦:“你老公是什麼樣的人?”
“是未婚夫,”甯可枝糾正,至于人嘛……
“萬惡的資本家?”
顧鳴允無語,“這算哪門子未婚夫啊?哪有你這麼形容的?”
甯可枝冤枉,她和池臨絕就見過一次,相處不到半天,鬼知道他是什麼樣的!
怕被顧鳴允看出破綻,她索性随口胡謅道,“粘人,愛吃醋,占有欲強。”
大多數人談戀愛都這樣,果不其然,顧鳴允深信不疑,“那你這麼晚不回家,還和我一起,你未婚夫不會生氣嗎?”
“會啊。”
顧鳴允不解:“那你還拉着我續場?不怕他生氣?”
“不怕,我就是故意氣他。”甯可枝大手一揮,說的跟真的一樣,“他妻管嚴,隻會一氣之下氣了一下。”
顧鳴允:……
不是很懂你們小情侶。
淩晨一點,五米高的莊園大門下,甯可枝沉默了,原本還擔心莊園這麼大走到屋恐怕都要花上半小時,現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她連門都進不去!!
看着靜靜伫立在遠處的别墅,甯可枝深吸一口氣:“池先生——池先生——”
回應她的隻有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
甯可枝喪氣,原主的手機已經沒電,新手機更是幹淨到隻有顧鳴允一個人。
現在報警還來得及嗎?
求助無門,甯可枝最終決定靠自己。
然後等池臨絕驅車趕到時看見的就是某人困在牆上吹冷風的英姿。
沒人知道他被手機的警報聲吵醒,從監控裡看見甯可枝努力翻牆的模樣時表情有多一言難盡。
他一直以為她在房間裡。
池臨絕捏了捏眉心,有些心累:“你在做什麼,模拟小偷?”
甯可枝尬笑,她光顧着爬上來,沒料到下不去。
她眨眨眼,試圖緩解尴尬,“我說我賞月你信嗎?”
“……”池臨絕的沉默震耳欲聾。
甯可枝尴尬到想跳牆,她雙手合十,态度誠懇,“池先生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翻你家牆了,你高擡貴手救救我。”
許是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她最後一個“我”字拖得綿長輕柔,落到人耳裡像在撒嬌。
池臨絕抿唇,闆着臉打開後備箱,取出折疊梯搭到人腳下。
“池先生。”
聽到她喊自己,池臨絕擡頭,迎着月光,他看見某人豎起大拇指,呲着牙笑得無比燦爛。
“靠譜!”
像晚歸的鳥落回巢穴壓彎樹枝時發出的聲音,脆生生的。
池臨絕無言,隻覺得今晚月光太亮,可以把人看得清清楚楚。
有些晃眼。
成功降落,甯可枝被池臨絕載着拉回别墅,途中順道把被肖起騷擾的事告訴池臨絕。
肖起,肖氏集團二公子,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愛好睡女人,家裡有背景,報警抓他除了打他的臉外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可能會被報複。
這些都是顧鳴允告訴她的。
回想顧鳴允信誓旦旦說不會有事讓她放一百二十個心的模樣,甯可枝歎氣,唉,一個手機推銷員怎麼鬥得過變态富二代。
她這位朋友太單純了,一看就沒經曆過社會毒打。
甯可枝記下這份心意,好歹“她”是豪門千金,還是看她的吧。
她問池臨絕:“甯家打的過肖家嗎?”那興沖沖的模樣,顯然準備仗勢欺人。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池臨絕無情戳破她的幻想:“當然打不過。”
“……”好的,這個豪門千金真是卑微到塵埃裡了,不僅被聯姻,連想報仇都做不到。
一個字,憋屈。
池臨絕看她瞬間焉巴的模樣覺得可笑,還“打不打的過”,以為過家家鬧着玩呢。
别說甯家不如肖家,就是池家,也不會替甯可枝出頭。雙方利益往來,怎會為了這種不痛不癢的小事撕破臉皮。
他收回視線,不再看某人垂頭喪氣的模樣。
眼前明月高懸,不知何時移到别墅上方,屋裡燈還亮着,門也沒關,足已見人離去時的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