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八字身弱,日主癸水,不成格,命格七殺屬金,從小就很喜歡刀劍利器,十歲換大運,忌神當道,性格越來越暴躁,命運克洩交加,你之後定會坐牢。”
一位頭發花白紮着道髻的老頭嚴肅地對着身旁的雙眼微紅留着半卷發的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聽聞勃然大怒指着算命老頭大罵道:“一派胡言!我怎麼可能坐牢!你這個騙子!”
“媽的,晦氣!”中年男人起身欲走。
算命老頭見他惱怒,他不慌不忙的整理了衣修開口道:“小時候就喜歡惹是生非,總是對父母不敬,欺淩同學,毆打兄弟?你十歲那年是不是坐過牢?”
算命老頭這話讓中年男人僵住了身子,他震驚地看着眼前的老頭。
面前的老頭看上去的确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莫非他真的遇上了大師?
中年男人急切地拉着算命老頭的手開口道:“大師,我怎麼樣才能改命?我不想坐牢了,我去年才從牢裡出來,我真的不想在坐牢了。”
算命老頭聽見中年男人懇求,他得意地摸了摸夾雜着幾根白發的胡須開口道:“你要改命,我也不是沒有辦法。咱們相遇即是緣,隻是這規矩你懂的吧?”
中年男人聽見算命老頭的話,眼中原本狂喜的目光落在老頭伸出的指頭上逐漸變得不善,他左手偷偷朝着收後腰摸去。
在男人的後背衣物之下隐隐有硬物突起,看着樣子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男人竟然想動手威脅算命老頭給他改命。
就在算命老頭等得快不耐煩之際,一道清冷中帶着嘲笑的女聲傳來。
“就這還好意思挂百年算命天師的門匾,隻怕是會笑掉别人大牙。我在一旁聽了一會就知道你說的不對。”
夏則靈翹着腿坐在街道上花壇邊面帶譏諷地看着算命老頭。
夏則靈這話一出,算命先生、中年男人齊齊朝着她望去。
街道的行人依舊匆匆,忙碌着自己的事情,并沒有因為夏則靈的出聲聽住腳步。
隻有那一旁閑坐在大街上的男人閉眼享受清閑的男人,微微動了耳朵,打算觀摩事情一二。
躺椅上的男人年歲不過二十五六,身形修長,白色襯衫打開兩顆紐扣,漂亮的鎖骨若隐若現,慵懶地躺在躺椅上。
他長相極為漂亮,那是一張令人無法忽視的臉。
漆黑的長發垂過丘臀随意地搭在男人身上,像是一塊黑色的綢布襯得男人更加俊美無雙。
男人的五官清晰雅緻,線條柔和模糊掉了他冷峻的棱角,肌膚凝脂。
一雙斜長的丹鳳眼帶着東方特有的典雅含蓄,他右眼有着一朵妖豔的桃花,讓他整個人多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豔麗多情,勾魂攝魄。
但周圍人似沒注意到男人的絕色容顔般,行色匆匆從他的身邊走過。
算命老頭聽見夏則靈的話氣得吹鼻子瞪眼罵道:“哪來的小丫頭片子,什麼都不懂就來搗亂。你知道咱家祖上是誰嗎?
我家祖上可是明朝第一天師的李城竹,他老頭人可是得過仙人指點,傳承到我這可是有了五百年的曆史。
你一個黃口小兒休得行口雌黃,侮我祖輩百年清譽。”
夏則靈聽見老頭的來曆,微微皺起眉頭,似她隐約間不知道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似乎自己多年前聽過這事。
不過此時,夏則靈神情依舊淡淡,她纖細的手指搭在右臉上:“你說他日主癸水,當以己土為七殺,辛金為偏印,庚金為正印。
你說說一個癸水是怎麼以金為七殺的?”
算命老頭一席話徹底讓算命老頭啞口無言。
老頭完全沒了之前胸有成竹的氣勢,他跌坐在藤椅上,失魂落魄,口裡喃喃道:“是啊。
同我者為比劫,我生者為食傷。克我者為官殺,生我者為印枭。
土克水,水生金,怎麼會金為水的七殺呢?我錯了,我斷錯了。
我這腦子……
糊塗,糊塗啊!”
中年男人見算命老頭陷入了恍惚中,他推搡了老頭幾次,老頭一點都沒反應,他轉頭不解地詢問夏則靈道:“他真是騙子?”
“我為什麼要騙你?”夏則靈淡淡的回道。
中年男人開口追問:“那他是怎麼知道我從小惹是生非,總是對父母不敬,欺淩同學,毆打兄弟。”
夏則靈打量了男人一番指着他脖子上大片刺青開口道:“你身上到處都是刺青,一看就是脾氣不好的主,眼神看上去也兇神惡煞的,你說說你能做啥好事不?”
“你……”
中年男人聽着夏則靈陰陽怪氣的話,火氣蹭蹭往上冒,随後低頭看了一眼右手黑背,左手胳膊刺的老虎火氣也散了大半:“行吧。那他說準我十歲坐牢這事怎麼說?”
“對啊,這十歲坐牢,可是我從八字上看出來的。我怎麼成騙子了?”算命老頭聽見中年男人這話回神囔道。
老道士說完話之後,抱着腦袋,神情痛苦,仿佛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喃喃自語,狀似瘋癫:“怎麼會?我怎麼會錯?為什麼我會看錯?不應該啊?”
夏則靈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中年男人道:“你再仔細看看這老頭,看看他面不面熟?”
中年男人聞聲扭過頭,将臉湊近靠着瘋魔的老頭,認真打量半響後開口:“你……你他娘的不是前幾天在我旁邊買菜的老頭嗎?我當時就瞧着你鬼鬼祟祟的,不像是好人。
好啊,你這是在給我下套啊。你看你金爺爺今天打不打死你。”
“我……我沒有啊!我每天都要去東門菜市場買菜打酒。我在之前壓根就不認識你。”算命老頭聽見中年男人的話,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蒼天大老爺啊,他真的冤枉壓根不認識眼前這人。都不知道自己當時和他見過。
中年男人沒有理會老頭的話,他卷起袖子,撸起沙包大的拳頭正準備朝老頭揮去。
夏則靈驚訝地開口說道:“這不是警察嗎?”
“這正正巧了,我去叫警察來把這個騙子抓進去。”
中年男人聽見夏則靈的話,放下了拳頭,頭也不回的跑了。
躺椅上的男人聽見夏則靈的說辭,唇角輕輕上揚。
還算是不錯。
算命老頭等中年男人走遠了,坐在藤椅上一邊翻書一邊喃喃自語:“官殺我弄錯了,但我沒斷錯。這人馬上就有牢獄之災,不行,我得六壬蔔卦。”
這老頭行為神神颠颠在紙上不停比比劃劃,說完還要将櫃子中的卦爻掏出來。
夏則靈出聲:“行了,李爺爺。你也别蔔了。這還真是你斷錯了,這人沒有牢獄之災。”
李老頭手裡一直不停地翻書,反駁道:“不會,不會,這人一定有牢獄之災。我看的沒做,他今年傷官見官,地支疊見天羅地網,一旦刑沖,一定會犯牢獄之災!”
“李爺爺少喝點酒吧。喝酒腦子都不清醒了。”
夏則靈站起身,她拖着行李箱在原地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