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裡擡眸,湛藍色的眼眸平靜的注視着王恩善,他對王恩善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相信。所以不管王恩善如何的惡毒,尤裡都不會将她邪惡的一面放在心裡。
沉默一陣之後,尤裡語調裡帶着歉意對王恩善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因為我父親的事對我有所偏見,但是我對你有感情,所以就算沒有代理權我也一樣會幫你完成你想要做的事,你怎麼樣對我,我都沒有意見,但是派克他始終不應該成為你我之間的犧牲品。我知道你是善良的,請你幫我救他。”
王恩善聽着尤裡的歉意,心裡仿佛被觸及到了痛點,她最不願意的就是提起尤裡的父親,那是一段自己無論如何也不想回憶的往事,被提及到了在意的點,王恩善瞬間失去了理智一般對着尤裡謾罵道:“除非是你死了,否則我永遠不會原諒他。”
說完王恩善決然的轉身離開,她優雅的背影永遠是記憶中的樣子,她走後隻留下尤裡一人孤寞的待在原地。
尤裡将代理權合約拿在手中,隻是薄薄的幾頁紙,卻承載了波多很多人的命運。
尤裡沉默着,姜昊白天說的話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居然可以如此惡毒的貶低自己,現在作為母親的王恩善又一次的惡語相向,這些都讓尤裡倍感失落。那傷痛仿佛利劍在尤裡的心上狠狠地刺入,讓尤裡隻感覺到窒息的苦楚。
身上的傷口還在隐隐作痛,血液的氣味還在彌漫之中,尤裡已經被疼痛折磨到極緻,但腦海中的記憶裡全是别人的嘲諷和謾罵,尤裡幾乎遊走在崩潰的邊緣,理智脫離了身體一般,隻剩下對疼痛最純粹的感知。
姜昊看着眼前仿佛失去魂魄一般的尤裡感到一絲同情,他慢步走到尤裡面前,雖然此刻很同情他,但是介于兩人白天的矛盾點,姜昊還是将安慰的話咽了回去,什麼也沒有說。
尤裡沒有餘力去想姜昊的來意,隻是艱難的起身與姜昊擦肩而過,之後走到電梯裡。姜昊默默的跟上他的步伐,沒有過多的關心。
電梯下到一層大廳,随風走在前面,不理會走上前來的其他保镖的看護,但姜昊卻注意到尤裡的手腕上滑落的幾滴血。姜昊推了一下旁邊的同伴,示意同伴,同伴有些驚慌的走上前,但尤裡不想他靠近。
走了幾步,尤裡扶着柱子開始咳嗽,這時大家才看到,尤裡已經開始吐血了。
鮮血從尤裡的嘴角湧出,看來他傷的很重,姜昊上前扶住他,其他人立刻行動起來,去開車并通知醫護人員趕來,尤裡推開姜昊的攙扶,依然努力堅持的要離開,其他幾個保镖有些不知所措,但又不敢上前随意觸碰他。
姜昊抓住尤裡,随後讓尤裡靠着自己,尤裡已經控制不住,鮮血大片湧出,卻還是執着的不願意接受姜昊的攙扶。
姜昊有些惱怒說道:“小少爺,我們送你去醫院,不要再走了。”
“我不去,”,尤裡的行為讓保镖們揪心不已,他如果有任何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兩方僵持着,沉默一陣之後,尤裡平靜的說道“我想見她,”,保镖們不敢随意拿主意,畢竟誰也不曾想過會陷入這種兩難的決定,姜昊陷入深思之中,看來尤裡說的她是指戚溫。
難道尤裡還沒有放下這段感情?姜昊難以置信的看着尤裡,他現在的傷勢很嚴重,舊傷沒有痊愈,卻還挺着虛弱不堪的身體想要見她。
姜昊的理智讓他無法無動于衷,“你現在必須去醫院啊,”姜昊帶着怒火的語氣已直接命令着尤裡,他希望尤裡此刻不要過于感性。可是姜昊并不能體會到尤裡的痛楚,尤裡的精神防線接近崩潰,他此刻最想得到的是戚溫的安慰。也許現在是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在所不惜的要見她。
姜昊能感覺到那種蓬勃的生命力在尤裡身上慢慢剝離,面對尤裡的懇求,情急之下,姜昊故意騙了尤裡,“好,我們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