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嘉棉與夏喃青也認識了兩年,早就明白她吃軟不吃硬,雖然知道裝裝可憐一定會被收留,但她還是裝模作樣道:“這多不好意思啊。”
不過有些人嘴上這麼說,人已經歡快地跑到了夏喃青身旁,張羅着一會兒去樓下超市買點洗漱用品。
等将一切都準備妥當,三人一起向着小區走去,期間徐嘉棉一直偷瞄這陸于舟,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通往家門口的小路上空無一人,陸于舟家那鐵藝栅欄爬滿了月季花,走過都會聞到一股清香,這花是他父母一起種下的,平時周末總能看到陸教授修剪枝丫。
“好了,晚安。”陸于舟将眼前的門打開,右手稍稍在夏喃青眼前晃了一下,斷開了女孩看花的視線。
“你也是。”
回過神來的夏喃青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轉身走進了自家的院子,身後的徐嘉棉張望了一番後立刻拉住了夏喃青的手臂。
“你倆是鄰居?”
“對。”
“哦,我說他怎麼一直跟着你 。”
徐嘉棉畢竟不認識陸于舟,也不好問為什麼他不回家,沒想到人家就住隔壁。
聽到朋友的這句話夏喃青才意識到自己沒有跟她解釋為何兩人會一起回家,在她意識裡這一直是很平常且習慣的事。
忙碌了一整天,夏喃青望着桌子上的課本猶豫了一下,還是躺到了床上,這小小的動作也引來了徐嘉棉地一陣吐槽:“你不會還想再學會吧。”
聽到這話夏喃青也隻是輕笑一聲沒有回話,對于學習她并沒有感覺有多排斥,夏喃青喜歡自己投入到某事裡的狀态。
冷光的燈被“啪嗒”一聲關掉,厚厚的窗簾将月光攔在玻璃窗外,徐嘉棉緩緩翻了個身,抱住夏喃青的手臂小聲說道:“你那個青梅竹馬還挺帥的,特别像我愛豆的對家。”
“……”
聽到這話夏喃青眼皮一跳,怪不得徐嘉棉今天總是打量陸于舟,問得問題也極其鋒利。
“你看!”
見朋友不說話,徐嘉棉将手機從床頭拿了出來,一道亮光出現,夏喃青看到一台手機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畫面中是一個身着深v的男明星,身上丁玲當啷的挂了一堆飾品。
“也沒有很像。”
“我覺得超級像啊。”
聽到夏喃青這麼說,徐嘉棉内心有些懷疑,讪讪地将手機收回,重新閉上雙眼,夏喃青眼前又浮現了那男明星的臉,那人看起來極其冷酷,眼睛的形狀也更加銳利,跟陸于舟一點都不像。
非要找共同點的話可能就是那棱角分明的臉型了,隻是夏喃青覺得陸于舟的臉形狀更流暢一些,看起來很舒服順眼。
夜逐漸深了,夏喃青的意識也漸漸渙散,一下跌入夢境之中。
不知為何又夢到了初中,那惹人厭的語文老師再次将夏喃青喊起來回答問題,在衆多同學面前訓斥着她的成績,還讓女孩放學去辦公室。
那時的夏喃青雖說叛逆,但也不會反抗老師所說的話,雖說不情願,但還是在放學後去找了老師。
隻不過屋内的人似乎在通電話。
“校長,李老師離職後,這主任一職……”
“對對對,還得靠您啊。”
“我們當然以您馬首是瞻啊。”
“張麗?要我說她能力還是稍稍欠缺了點。”
“好好好。”
電話挂斷後,語文老師在無人的辦公室裡點起了一根香煙,整個屋内瞬間煙霧缭繞,他一轉身,便看到了站着門口的夏喃青。
“你什麼時候來的。”老師臉色微變,立馬起身将她扯進了辦公室,難聞的煙味瞬間撲面而來,夏喃青皺着眉頭往後一縮,眼中流露出厭惡的色彩。
可面前的男人可忍不了她這副表情,可又礙于自己為人師表的形象,隻能暗戳戳地說:“叫你來還不高興了?喃青啊,别以為你成績好就能考上好高中,這才剛開學。”
見小姑娘不說話,他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視線定格在夏喃青腕上的手鍊。
“你是來學習的還是比美的?把這給我摘了。”
夏喃青低頭一看,她戴着的手鍊是自己收到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是陸于舟送的。
從小到大父母對這些日子都不重視,生日禮物夏喃青更是前所未見,所以收到禮物後的女孩雖然嘴上說着不在乎,但卻一直将其戴在身上。
“我不摘。”
“你還敢頂嘴?”
身為老師的尊嚴又一次被這小丫頭威脅,男人有些憤怒地拽過扯斷夏喃青的手臂,拉扯間那漂亮的石頭像雨滴一般灑落在地面。
或許是看到夏喃青眼神中的慌張,老師無所謂地笑了笑,居高臨下地看着滿地撿珠子的女孩道:“喃青啊,我這是為了你好,天天戴着這花裡胡哨的東西,太影響學習。”
“要是班上所有女生都學你,那還了得?”
他所流露出那抹蔑視的神色,讓夏喃青至今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