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起床,夏喃青便在手機上看到了徐嘉棉的消息,兩小時前她已經在登機了。
估摸着時間也快到了,夏喃青快速地洗了個澡,随手換上了件經典款式的T恤便出了門。
雖說已經進入了十月,隻是這氣溫沒有絲毫降低的趨勢,明媚的太陽仍舊散發着光芒,與徐嘉棉約好的地方是一家開了很久的咖啡店,從夏喃青小學起,它的裝修風格便一直沒有改變過。
走進店内,空調的冷氣讓女孩臉上的熱氣消散了些許,靠牆的位置坐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夏喃青走到徐嘉棉身旁,還未打聲招呼就被對方拉到了座位上,手中還被塞了一個面包。
“你怎麼點了這麼多東西。”看着滿滿一桌的甜品,夏喃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明明記得這人是因為發愁弟弟的事才過來,怎麼現在感覺隻是想來吃東西的。
“犒勞一下我們的功臣嘛。”嘴上說着是為了感謝夏喃青這幾日幫的忙,但明明是她自己吃得更開心一點。
看到徐嘉棉将最後一塊泡芙吞入口中,夏喃青忍不住問道:“人我已經約好了,你打算怎麼辦。”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
雖然早就知道徐嘉棉想不出什麼具體措施,但這也太不靠譜了。
心中吐槽,不過夏喃青并未多說什麼,畢竟不是自己的事她也懶得多摻和,兩人就這樣在咖啡店坐到了午後,或許是昨天沒有睡好,夏喃青還有些昏昏欲睡。
門口的風鈴被吹動,悅耳的聲響後跟着走來了一位少年,此時剛好是下午兩點。
“徐嘉木。”
見人終于來了,夏喃青緩緩起身朝他招了招手,等對方走過來後,夏喃青從徐嘉木臉上看到了好幾種色彩。
疑惑,擔憂,懷疑。
他愣在原地,所有情緒最終都彙聚成一個聲音:“姐?”
相比徐嘉木的驚訝,徐嘉棉顯然是淡定多了,隻見她喝了一口橙汁,笑着指了指身前的位置道:“坐。”
雖然徐嘉棉天天跟夏喃青說自己弟弟連個消息都不回,隻是如今站在姐姐面前,他還是很聽話的。
等徐嘉木乖乖坐下後,徐嘉棉才擡了擡眼皮帶着笑意問道:“為什麼把我拉黑。”
以夏喃青對她的了解,徐嘉棉現在心中一定很生氣,就連那笑臉都讓人看着有些害怕,不過徐嘉木顯然是并不畏懼姐姐這一招,隻聽他理直氣壯地說了一句:“我有自己的安排。”
“你有什麼安排,說來聽聽。”
“……”
“你上次給我看成績還是一年前,現在有沒有長進?”
在夏喃青京北的學校,自己這個朋友一直擔任着班長的職務,在學生會也是個領頭的角色,盤問起弟弟來都帶着一點強勢。
或許是因為的确沒什麼長進,徐嘉木将頭低了低,聲音明顯要小了許多:“還是之前的樣子。”
見他這麼說,徐嘉棉表示很不理解,蹙着眉頭問道:“六百分都沒到怎麼考京北的大學。”
兩人早在幾年前就将考上京北的大學當做自己的目标,如今姐姐成績越來越好,可徐嘉木仍舊在原地踏步,這讓他自己也極其焦慮。
徐嘉木知道,除了考學,他沒有其他離開母親約束的方法,恰巧京北的大學也可以讓她長些臉面,滿足母親的某些心理,多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隻是即使一直學習,他的成績也很難再提升,想到這兒徐嘉木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我也在努力。”
“努力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徐嘉棉這話并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夏喃青也知道自己的朋友一直都是這副直來直去的性子,面對弟弟也隻會更甚,不過這兩個人的對話讓她越聽越覺得奇怪。
見遲遲說不出個結果,夏喃青忍不住說道:“他不是要考播音主持的專業嗎,這分應該夠了吧。”
聽到朋友這麼說,徐嘉棉明顯大吃一驚,連手中的叉子都放了下來:“你學了播音主持?”
“……”
“咱媽知道嗎?”
問完這句話後弟弟還沒來得及回答,徐嘉棉就自說自話道:“肯定不知道,她怎麼可能讓你學這個。”
“……”
徐嘉木自己也明白,他們的母親向來偏執又死闆,天天說着要光明正大考上京北的大學,讓她的前夫知道自己育兒有方。
雖然會付出更多的努力,但無論是播音主持還是美術生,對于她來說都是些投機取巧的事,畢竟母親是書香門第出生,就算是家道中落也有着一些傲人的性子與偏見。
看着自己弟弟一聲不吭地低着頭,徐嘉棉有些氣憤地将他的腦袋擺正:“你不會覺得我也不會支持你吧!”
“沒有,姐。”
不管徐嘉木心中是怎麼想的,此時此刻他都有些不敢承認,他遭受了太多批評和反對,便學會了将自己的想法埋在心中。
隻是眼前的姐姐還是像從前一樣,雖說脾氣依舊不太好,但總會支持他,想到這兒徐嘉木開口道:“學校的老師說我有天賦,所以我才想學。”
“确實有天賦,運動會都是他主持的。”夏喃青見狀也插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