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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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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江禦風”這綽号得來也才不到兩個年頭,江行一向自認與武林中其他俠義之士不同,他人大多以行俠仗義為己任,他卻旨在遊曆天下不負韶華。

但途中若遇到不平之事也不會不管,相反還會盡量管到底。隻是他飄忽不定的行蹤讓人摸不清路數,很難把助官府平了千谷寨土匪的“志士”跟幾千裡外又偷了富商家裡東西的“賊”聯系起來,同時他為避免有人在他遊山玩水時不開眼地找他麻煩也輕易不報名,這直接使得他享譽江湖受到了阻礙,然而好像本人并不在乎甚至以此為樂。

他十七歲便已出山,于闖蕩江湖的第三年某夏日,從七人強盜手中救了一對父子,那老父已兩鬓斑白,兩眼卻通透。為表謝意兩人請他去合醉樓暢飲一番,結果江行一時興起喝過了頭,口若懸河,将他出山以來幹過的幾乎所有除惡濟善之事如數家珍地倒了出來,引得一片叫好。

第二日他自客房醒來時已是晌午,頭疼欲裂,小二拿來一碗醒酒湯和一紙字條,說是那父子留給他的。隻見其上寫道:我父子乃說書之人,雖不才,為報救命之恩,願将恩公俠義之事遠播天下。

江行差點一口湯噴了出來,心中想着這倒不用,嘴上卻說不出話來,再想想自己昨日的德行,心中竟難得泛起了些微尴尬,隻好匆匆收拾後上馬趕路。

過了四月有餘,他便在茶樓的說書先生那兒聽到了自己的“俠義之事”,别的倒不說,就是有幾段他的出場偏要加上一句“身騎白馬禦東風”,好一個“白馬”,這讓他的棗紅色的小團子怎麼想?不過奈何世人喜歡,加上他來無影去無蹤,“禦風”之名倒也合适。

然而傳着傳着就變成他能“禦東風”了,說是一身輕功可以來去如風,獨霸武林,結果招來一群江湖人士前來比拼,争一個名頭。奈何江行精于劍術,輕功一流卻不至于“獨霸”二字,雖說這天下也就不過七人追得上他,可架不住煩擾,又為給自己的“玄秋劍法”“正名”,一氣之下尋了許久才找到天下第一鑄劍師奉契老人為他專門打造了一柄“铮鳴”劍,後攜此劍直接上門喊有“劍鬼”之稱的申千槐比武,一戰成名後方得清淨。

此劍出入鞘皆伴有清鳴之音,因此而得名。更是由江行使得出神入化,盛傳寶劍出鞘,寒氣逼人,銀光乍現,矯若遊龍,交過手的人無不贊歎,之後便并入名劍榜成為“五大名劍”之一。

想想自己“江禦風”的“成名史”,再想想趙玉樓嘴裡的“神仙”,江行一陣心累,有些無奈道,“别打趣我了,不提也罷。”看着眼前那帶着調侃笑得賊兮兮的狐狸眼反問道,“說你呢,怎麼扯上我了?你這次回來,莫不是要去當官兒?”

趙玉樓從他不正經的語調裡聽出了譏諷,也不懊惱,隻是目光沉了沉,仿佛将秘密都藏在了眼底,“非也,隻是一件積壓了快20年的家事,回去求個結果罷了。若有機會報效朝廷也不錯。”話頭一轉,“不過江兄如此才華,不施展确是可惜了,不如……”

“笑話!”江行凝眉喝道,“江某生于天地,逍遙于世,傲骨仍在,又怎甘束縛?況且今日的朝野上下沆瀣一氣,蛇鼠一窩,沒救了!”

趙玉樓笑眯眯地提醒他,“江兄慎言。”

江行聞言白了他一眼,腹诽道也不見你怕的啊!不耐煩地催促,“快去牽馬,再墨迹下去天都黑了,爺爺我還要穿過這林子才能到商元,一個人夜間行路很危險的知不知道!”看着對方滿臉寫着“你怕什麼”的無語表情江行覺得甚是舒心。

趙玉樓右手牽着馬繩快步走到正低頭晃悠不知在想些什麼的身影旁,左手拿玉扇輕敲其肩頭,好奇道,“江兄有心事?”

“我在想朔陵那事,總覺得不對勁兒,如此災情是宮裡不讓人知道,還是……”江行眯了眯眼,右手搓了搓“铮鳴”劍鞘,“那邊兒……”

“聽那大娘所言遇難的人數雖不夠清楚,想來應該也不少,可這一路走來為何沒碰見其他流民呢?”

“不好說。”江行沉吟片刻,“我想最好還是有人親自去朔陵探上一探。”

趙玉樓點頭表示贊同,“朔陵王爺盤踞一方,他的勢力已不可小觑,既能命得動安平縣官府,恐怕此事跟他脫不了關系。”擡頭望天,面帶憂愁,“唉!隻是去暗查難免會與高手周旋,又有哪路俠客能堪此大任呢?!”

江行聞言眉頭一挑,停下腳步,抱劍于胸,若有所思地看着身側還在“悲痛欲絕”的某人幽幽開口,“你們賦陽是教人怎麼唱戲的嗎?”

趙玉樓轉着玉扇糾正他,“自學成才。”

江行不知作何表情,橫了他一眼,又轉身走到岔路口,琢磨了一下才對着那“唱戲的”認真道,“你若想讓我去,開口便是,不必繞什麼彎子,我既認你做朋友,有何難處定會盡力相幫。”

趙玉樓自認遊曆江湖日久,也結交過不少好友,但在聽到這等直白的坦露胸襟之言還是不得不由衷感慨,隻可惜自己暗藏心事做不到以誠相待,到底是心中有愧。

還未來得及開口,隻聽對面又朗聲道,“況且在這種事上還推诿的話,又怎配得上一個’俠’字呢?”

一笑勝光華,義氣蓋雲天。

果然,江湖所言不假。趙玉樓釋然一笑,“是玉樓看低了江兄,江兄勿怪。”想了想往江行方向小跨一步後叮囑道,“此去朔陵隻有江兄一人,行事須萬分小心,不可魯莽,不可戀戰……”

“行了,我又不傻!”江行潇灑翻身上馬,一勒缰繩,“有事我傳信給你,自有辦法送到你手上。”

趙玉樓滿意點頭,卻又見江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想這人還有糾結的時候,真是沒見過。于是爽快開口,“江兄有話直說就好!”

江行看了看目光所及的通往凜都的泥路盡頭,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像是隔着密林在看凜都的皇宮,不一會兒轉頭望向那雙耐心等他回神兒的黑眸,語重心長道,“這京城雖說是繁華富庶甲天下,可也掩不住宮裡的頹靡之氣、惡鬥之風,這是個’吃人’的地方,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趙玉樓聞言失笑,卻還是低眸認真想了想他的話後回道,“我一不偷,二不搶,乃一守法良民,誰人又’吃’得了我?江兄實在是多慮了些。”

不知道是敷衍多些還是安慰多些,江行一時無話,想着那是人家的私事倒底也沒多說什麼,于是勾唇一笑,“既是如此,萬望珍重!”轉身策馬揚鞭而去,疾如迅風,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轉角處,隻有一串馬蹄泥印證明此人來過。

趙玉樓望着江行離去的方向微微歎了口氣,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肆意紅塵,行俠仗義,随心自在。又豈能不令人心生向往?

好像怕自己就此而去,他迅速收斂心思,轉身上馬,奔向與江行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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