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驚了,“他們費力氣把我們拐來,能會不管?”
女人又道:“我反正是要跑,我家裡也是老樹林,認方向我沒問題,我失蹤大概快十二個時辰了,那路程估計有個六七十裡地,跑出去可能性很大。”
許念被說服,方寇這麼久沒來,八成是返回去報警找救兵去了,那時間可有點長,還不如先自救,反正被抓到結果就那樣。
方寇的媽看起來沒主見,問她走不走,說不出個所以然,但一聽她倆不管她要離開,又害怕個不行,遂不在耽誤時間,帶上她一起逃。
三人按照方寇的方向走,一開始還一點點挪動,後來加快了速度,發現沒人過來,趕緊跑趴着半崖壁往下一點點的挪動,身體與岩壁的摩擦,不時的有痛楚傳開,不過三人也不敢吭聲,等好不容易腳着了地,腿也軟的早已爬下。
稍作休息也不敢,三人強站起來有繼續攜手離此處遠走。
三十多歲的女人叫芬姐,她果然是認識方向的好手,每次當覺得過不去時,她就帶着她們繞過去離開,晚上林子裡開始降溫,許念能聽到動物的叫聲,她挺怕有兇獸的。
本來三人沒人說話,離開的遠了,許念也敢出聲音了,她問唯一有經驗的人,“芬姐,我們會不會遇見野獸呀?”
芬姐搖了搖頭,“應該不會,白天我被帶來的時候隐約注意到就是從這片林走的,看他們敢走這邊,估計這裡已經被清理過了,咱們小心點應該沒事。”
許念這才放心,不過三人成影,月光和星星被一部分樹枝擋住,看起來有幾分詭異之感,便從許念打頭說起,都是不是接句話來講,不讓自己陷入恐怖的氛圍裡。
按理說三個人,許念最小應該走在兩個青年女人中間,但是架不住方寇的媽更膽小,她非要插兩人中間,許念沒法兒,隻能讓了位置,她想着臉皮還是要厚,她修煉的還不夠!
結果方寇媽語出驚人,“小姑娘,你是我兒子交的朋友嗎?”
許念愣了一下,這個時候男女可别說什麼純潔的友誼,說朋友就是常說的男女朋友,她還以為方寇媽一直在自己世界打轉呢,竟然還會注意到她跟她兒子說話。
許念沒法接這個話,隻說同學,認識。
方寇媽又來了一句,“你也是要上大學的嗎?”
許念:“……”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是這個考大學,估計她現在也不會這麼狼狽了,又驚又餓又冷又累,萬般滋味不知與何人說。
她以為她不吭聲,人家就明白她不想提了,結果方寇媽又問了一遍,許念隻能尴尬的道:“我是她學妹,該上高三了。”忍不住心想,幸虧兩次高考歸來還是高三人,不然都不知道怎麼去開口。
方寇媽“哦”了聲,又主動講起了自己,“我對不起寇寇,本來他現在應該在學校的,都怪我識人不清。”
這次她不是對着許念講了,而是對着芬姐說:“國民太傷我心了,我真的以為他愛我,才帶我離開的,誰知道睡了我後就騙我,想我交了那麼多男人,竟然被他騙了,我真是瞎了眼。”
這話信息量很大,但許念跟芬姐對視一眼都不搭話,這個方寇媽明顯是個很情緒化的人,現在是逃亡,兩人沒有心情也沒有精力去哄人,所以芬姐隻是拍了拍她,說了句,“快走。”
這一晚上也是奇了怪,沒有人找她們仨,她們就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晚上,夜裡方向感再好的人,也不能把這個能力發揮出來,到了白天蒙蒙亮,芬姐終于肯定的指了個方向,她們仨有了目的地,也感覺不到累了,腿麻木的不住的走。
當天光大亮,日頭升起,前面傳來了動靜,三人瞬間僵住,四處尋找藏身地,都曉得這次被逮到,待遇可沒昨天好。
還沒藏好,聲音越來越近,在許念跟芬姐還沒聽仔細時,方寇媽高興的一跳,像個小女孩兒一樣叫起來,“是我兒子的聲音。”
許念長出一口氣,芬姐突然道:“要是你兒子也被扣押起來了呢?”
許念還沒出完的氣又吸進了肚子裡,血氣翻騰。
好在方寇媽又道:“我兒子我了解,要是受控制根本不是這音調。”
即使是這樣三人安全起見還是藏在了草堆間,沒多大會兒,三男一女出現,許念看到了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