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後,許念神智清醒,接着就是生氣,都說不讓他幹了,非幹,現在好了,也隻能這樣了,隻是剛還拼命維護人家的小妞,現在是看也不看今晚的主角倒黴蛋,肚子又開始疼了,這期間大人們已經開始講後續學籍路程等的安排,反而沒人理兩個小孩兒。
許念現在看徐紅旗眼睛疼,她斜看了人一眼,就擡腳離開,她動後身後的人也動了,跟着她到了屋門口。
許念沒推開自己屋的門,反而是停在門口,徐紅旗看着她的發頂,冬天有靜電,剛剛風吹過她的短發,頭頂表層發絲趁機搖曳着立的東倒西歪。
徐紅旗這會兒什麼也沒想,不自覺擡手放在了許念立起來的發絲上,然後發重重的撫了撫。
許念本來就一肚子火氣,幾乎與他的動作同步,猛的轉身,擡腳,狠狠的踢了徐紅旗小腿好幾下。
等感覺到頭頂一重,鬧不清還以為他要打自己來着,眼淚啪嗒啪嗒的就又流了下來,她也不抹,冬天農村天寒地凍,淚珠挂在小臉上涼的很。
然後還沒等她情緒發洩完,就被徐紅旗推到了屋裡,徐紅旗又給她擦了擦眼淚。
也終于開了尊口,“别哭了,眼睛不疼?”
許念隻想說粗話,她這絕世大怨種,然後回擊道:“放心吧,你馬上離開了,我也不用哭了,以後保準笑口常開。”
徐紅旗走了兩步,坐到了她書桌處的凳子上,擡頭看她,“誰說要走了。”
許念現在才想到,他好像是沒答應,可能是女孩子的那幾天快來了,這會兒又有些着急,跟她平時簡直兩樣,快步走到他跟又踢了他的腳一腳,“你說什麼呢,我小姑父看起來是好說話的人嗎?你不去部隊,你要去那兒,非想嘗嘗子彈飛。”
她說完看徐紅旗竟然真的在随着她的後話想,手實在忍不住,握緊小拳頭,捶了他胸口一下,捶完她看着自己的手也有點不敢相信,她也不是不敢相信自己敢打“大反派”,而是覺得自己竟然變得如此暴力。
想想就更悲憤了,眼神也傳達的很到位,無不再說還我小小淑女像。
許念沒想過深層的,她如果真細想,就知道她自己其實還是太緊張了。
徐紅旗也不敢把她惹的太狠,他也覺得自己有病,按理說這時候腦子裡各種陰郁都該冒出來才對,結果今晚就心跳的很活躍,卻沒有苦的感覺,看着許念還說出了那樣的話,“我去了部隊,咱們倆可就難見到了。”
許念聽了各種想法都消停了,随之不知怎麼有了埋怨,“我說的你從來不聽,非要去做最後一件。”說到最後又有恨恨的,“這下多好,你再也不用聽不願意聽的話了。”
然後開始伸手推徐紅旗出屋門,剛開始人家一動不動,後來竟然輕輕松松把人推出了門,她又不得勁了,關門前莫明從嘴裡陰陽了句,“哼,要你命的東西做好了送給要你命的人了嗎?”
許念沒想聽他回答,今晚的她格外多醜善感,這在平時是絕對不會有的情況,她躺床上捂緊了被子将自己包裹,腦子裡一會兒想想這一會兒想想那,身體很疲憊,胸疼腰酸,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大堂屋的光終于滅了,許念隔壁的屋子有細碎的談話聲,不知說了什麼,可沒多久也歸于平靜,又過了不知多久,所有聲音徹底歸于平靜,許念的門卻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屋裡沒有光很黑,但在黑暗裡呆久了,眼睛重新适應了環境,就又能看清床上睡着的人了,徐紅旗卻不願在黑暗裡看她。
他點了一隻蠟燭放在了床頭位置的地上,他蹲下身子就沒再起來,這下有了光,徐紅旗看到床上的女孩兒定定的不再動,過了也不知道多久,他才伸手似挨非挨的碰了許念白嫩又紅潤的臉頰一下。
然後克制的收回了手,隻是碰觸過臉頰的指間會想摩擦,似乎觸感還在,軟軟的,暖暖的,滑滑的。
他又看一會兒,看到整根的新蠟燭已經燒了一大半,才輕輕的吐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信封,信封鼓鼓厚厚的,他起身放在了許念的腳頭,然後又返回床頭,拿起了蠟燭。
可能是光太亮了,床上熟睡的許念頭側在了徐紅旗的方向,這可轉錯方位了,她刺着想把頭埋進枕頭裡。
徐紅旗唇角微勾,吹滅了蠟燭,然後在黑暗中緩緩俯身,一開始目标是額頭,後來不知怎麼換了方向,到了許念耳朵跟,霸道要求,“不準爛好心,再拾人回家,就我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