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不允許私下交易,但這種應節時期,保安隊也會放點水,隻固定一個時間來查,其他時候基本都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許念看紅溜溜的山楂裹上糖漿外殼,下午四點時分陽光散發出最後一刻暖陽,照在琉璃般的糖葫蘆上,不斷勾引她,快來吃我。
徐紅旗兜裡放了錢眼神警惕,但也時刻注意着許念,看她小饞貓的樣,直接拉着她指着稻草棒上的糖葫蘆道:“選吧。”
許念來的時候扭扭捏捏,但真逛起來比誰都有勁,她覺得自己對徐紅旗有多了解不好說,但他确實越來越明白她了。
她瞅着糖葫蘆做比對,想找兩串大的,看來看去選了半天才對人家買主指了指,好在做生意的耐心十足,看她指定,就遞了過去。
與他動作同步的是,旁邊小夥子遞過來的一元錢,糖葫蘆貴在稀少也貴在用糖費錢,一串六個寓意順順利利。
許念遞給徐紅旗一根後,迫不及待咬了一顆進嘴巴,天太冷糖葫蘆硬邦邦的,許念先含了會兒才去咬,嘴巴裡嘎渣嘎渣,酸酸甜甜立馬充斥口腔所有角落,許念本來是杏眼,現在睜的卻圓圓的,感歎這個年代的食品絕對的真材實料。
她品嘗了一顆後看向徐紅旗,隻見他拿着不吃就催他,“紅旗哥好好吃,你趕緊嘗嘗。”
她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去,臉頰鼓鼓的,說話也含含糊糊,徐紅旗看她白淨淨的臉頰上粘上了顆白芝麻粒,還有焦黃的糖殼,下意識的伸出手幫她抹掉。
許念正咀嚼的嘴巴停住了,眼睛眨了眨耳朵卻有些紅,她是不是太邋遢了。
徐紅旗收回手咬了一口糖葫蘆,對着還愣住的人道:“去那邊看看。”說完等許念擡步往前去,用手指輕碾剛剛從許念臉頰上抹去的芝麻粒。
後面徐紅旗還買了糖糕、柿餅、焦葉麻花,高粱糍粑以及許念平時出來總要買的燒餅,手裡掂的滿滿當當。
許念看他還要買肉菜丸子忙攔了下,“也買太多了,我們吃不完的。”
兩人找了個不礙事的地兒停下,徐紅旗對着她道:“給家裡帶的。”
上次回家許母說再等段時間她放假了,等跟她一起來縣裡采買過年的東西,所以她根本沒想着買點東西回家,現在看看人家,頓時覺得有點羞愧。
徐紅旗看她不說話,自己開了口,“逛的差不多了,你有相中的嗎,我給你買。”
世界上最甜蜜的話莫過于‘我給你買’這四個字,平時徐紅旗已經做的很夠了,小到零嘴大到平時的生活用品都給她買,有時候還會有一些稀罕物,她知道不少東西是他托天南地北跑車的宏哥買的。
許念偶爾也會不好意思收,但這種時候往往就會得到徐紅旗一張冷臉,搞到最後兩人心裡都不舒服,利益既得者隻能退步,讓糖衣炮彈猛烈的轟炸。
許念想了半天老實道:“我好像也不缺啥,沒有特别想買的。”說完後突然又有了需求,隻是怕他不答應,隻用真誠的大眼睛看着人家。
徐紅旗受不了她這樣一直盯着,清了下嗓子道:“别出洋相,想要啥趕緊說。”
”嘿嘿,你說的阿。”她故作可愛的兩隻食指來回攪動,“寒假除了學校作業,我不寫别的,行不?”
哼笑出聲,然後果斷拒絕,“不行。”
許念本來也就是試探想想,這種幾率她心裡門清估計就有個百分之三十的可能,可百分之三十也是機會不是,最近太累了,不是她懶惰不想學,是他最近抓她學習太緊。
許念枯萎般道:“那咱們回去吧,得早點休息,明天一早要回家呢。”
回去的路上兩人話比來時少,徐紅旗有些打算本來不想跟許念講,可他更想要她心甘情願。
“許念,再有半年我高中就該畢業了。”
許念接話,“好快呀!”又肯定道:“你肯定能考個好大學的。”
徐紅旗笑了下,“嗯”了聲,“你說過你夢到了。”似乎真的是好奇,他問:“那你呢,你後來考到了哪裡,跟我一起嗎?”
許念不防他這樣問,想了半天憋出了句,“我反正跟你呢。”
“跟我考到一起了?”他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