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身體疲憊不堪,腦子裡卻格外清楚,她睜了下眼又閉上,黑暗放大了很多恐懼,輾轉了好幾下,她還是睡不着,身子擡起來嘗試喊人。
“紅旗哥,紅旗哥……”
“徐紅旗,徐紅旗……”
“有人沒?”
徐紅旗洗了臉泡了下腳,剛把水潑了就聽見屋裡一聲聲喊,他以為她有啥事兒,快走了兩步,正好聽見有人沒這句話,無奈的把盆放到了屋前走廊上進了屋,“沒人有鬼。”
許念看他進來,放心的躺了下去,“你吓我吧,我反正也不敢睡。”
徐紅旗斜了她一眼沒理她,從自己包裡拿了衣服又出去。
許念扣了扣頭發,不是癢的是心裡煩的,她真的很困了,精神困住她不讓她睡覺,腳踢騰了下被子,看不遠處桌上的蠟燭就剩三分之一長,更煩。
這個情緒沒持續多久門再次打開,徐紅旗穿着單薄的秋天長衣長褲進來,手上還拿了一個枕頭。
許念笑了。
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這哪是什麼大反派,吼吼,明明是她的小天使。
身子自覺的的往裡面挪動好大一塊地方,新的地方冷她打了個冷顫,不過不影響她的好心情,“紅旗哥,快來這邊還暖和着呢。”
徐紅旗難得不知道說什麼,不過他也冷不再矯情,躺在了床邊,許念的對頭。
許念本來還高高興興的,結果笑臉一側就看到是人家的腳,有幾許難言,腦子一熱就問出挨打的話,“紅旗哥,你腳不臭吧?”
“許念,你要再不睡就别睡了。”
許念在對面都能感受到徐紅旗的火氣,立馬捂住了嘴,“我錯了,我錯了,馬上睡。”
她不說話清淨許多,徐紅旗也閉上眼準備休息,結果還沒眯上兩三分鐘,對頭又發出了聲音。
“紅旗哥,有光我睡不着。”
徐紅旗猛的坐起身,他為啥不吹蠟燭,不是因為她說她害怕,盯着床上鼓起的一包,看人都不敢睜眼,狠狠的說了句,“你真是我奶。”
然後妥協的起身去吹滅蠟燭,床上的許念怕他看不清床,還出聲指引,“紅旗哥,我在這兒。”
徐紅旗頓了下,女孩兒的聲音嬌嬌糯糯,他有些臉熱,等摸到床就躺了進去,無意識的舒了口氣。
剛放松就又聽許念道:“晚安,星星。”
徐紅旗眼睛亮了一下,這是許念第二次這樣稱呼他,他卻懂她的意思。
床上的兩個熱水瓶許念給了徐紅旗一個,就快速入睡了,隻是她自己似乎不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一晚上非得壓着東西才安靜,很明顯徐紅旗就是她壓着的東西,為了安靜的睡會兒,他也算能忍。
第二天許念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床上就她一人,因為是星期日,她很放心的賴床。
不過起早起習慣了,她休息好也睡不着了,剛嘗試起床被低氣溫涼到,又迅速的躺了回去,摸了把臉涼滲滲的,還是安心躺着吧。
沒有手機小說啥的,躺着有些無聊,她就在床上玩自己的手,昨晚吃的飽,過了早飯點她也沒有太餓,不想叫徐紅旗,他知道自己醒了一定會把她從床上拽起來,說不準還得學習,所以保持沉默是現在的最優選擇。
徐紅旗在另一個屋裡已經組裝了很長時間收音機,他昨晚睡的不好,除了被壓還得給亂蹬被子的人蓋被子,從沒有懷疑過許念說他以後對她多好,他們多相愛的話的人,第一次表示了懷疑。
工作收了尾,他擡頭搖了搖脖子,出了屋看天光大亮還難得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嘴角微揚,估摸時間差不多得有十點左右,想着該買一個手表了起碼方便,方便他叫屋裡的嬌氣包。
本來都擡手敲門了,想了想又把手放下,出了院把大門也鎖上才走。
他出來一是買點吃的,上午讓許念把作業寫寫,下午要帶她去醫院看看頭發,順便買點基本的日用品,二是想着前幾天許念說的給她哥做個棉襖的事情,許豐誠平日對他也多方照顧,認識宏哥最後借機掙上錢也有他的功勞,需要去跟黑市那個裁縫說一聲。
再回去,家裡還是靜悄悄的,徐紅旗真心覺得她過于能睡,這次不再留情,擡手敲門,“許念,起來了,吃完飯我下午要帶你看頭發。”
沒有原因的下意識的隐藏了起來吃完飯寫作業這一項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