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硯初緘默不語,隻是微微垂眸,天帝不知他在思量什麼,但見他神色不變,卻又不肯吐露半句,眉間隐隐有怒氣生成。
“硯初怎麼可能和那鬼王有什麼關系,肯定是雲黛搞錯了。”司空昱衡忙不疊出來打圓場道。
雲黛一下子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跳出來道:“太子哥哥,雲黛可沒說錯,不信,月回鏡也能作證,神君就是和那鬼王在凡間糾纏不清。”
司空昱衡冷冷的目光往雲黛身上掃去,他此刻是越看越覺得自己這個愚蠢表妹不爽。
若非她沒頭沒腦地跑來告狀,何至于會變成如今這幅局面。
雲黛被司空昱衡的眼神吓得瑟縮回去,平日裡待她溫和的表哥好生吓人啊。
一直站在一邊未曾發言的臻妃眼見天帝的怒火怕是要撒出來了,也帶着急切的聲音催促道:“逆子!你倒是說話啊!”
“好了,萬一是誤會呢,還是莫要逼硯初了。”一向通情達理的天後溫和開口道。
司空昱衡見母後幫忙開口後,便趁機順着台階下,“母後說的是,父君,再過不久,宴會就要開始了,此時就莫要在此事上浪費時間了。”
就在他努力想讓天帝暫且擱下這件事時,就聽見司空硯初竟在此時開口。
“兒臣心悅于她。”
他的聲音淡而如雪,就那麼飄到了殿上每個人的心間,雖輕,分量卻極重,令在場之人甚是震驚。
他考慮過要不要說謊,先掩蓋下此事,以後再說,但他還是不願意逃避,不想逃避對燕甯的愛意,哪怕會承受他父君的怒火。
果不其然,天帝怒氣橫生,臉色黑得吓人,卻忍了忍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知道。”他擡眸直視天帝道,認真的神色讓所有人都知他此話并非作假。
臻妃眼見天帝眸間怒火再也壓不住了,她一個箭步沖過去,大手一揮,打了司空硯初一巴掌,再也顧不得體面,大聲訓斥道:“你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啊?還不向你父君認錯,說方才不過是一時失言了,你和那鬼王沒有任何關系,也并未心悅于她。”
“我沒胡說。”司空硯初明明能躲開,卻偏偏沒有,任由那臻妃打了下來,他的左臉上火辣辣一片,疼痛越發讓他清醒。
而此時,他被打得扭過頭的那一刹那,剛好瞥見了迦摩就站在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