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為了父皇,懷甯也暫且隻能信他。
國師面對他口中斷言的災星倒是沒有過多反應,似乎真的隻将她當做一個救父心切的女兒。
“公主,割肉放血,無論您身上哪處都行,隻要放滿一小碗血便可,至于肉,一小塊足矣。”國師淡淡道,而後話鋒一轉:“但一次不夠,需得連續三日,每日一次,方可治愈。”
“這...國師,如此這般,公主的身子受得了嗎?”李公公不免有幾分擔憂道。
國師胸有成竹道:“放心,三次不足以緻命。”
“好,我明白了。”
懷甯走至桌旁,目光凝重地落在那已經擺放整齊的刀與碗上,她的雙唇微微顫抖,卻終究堅定地握起刀刃,在左手腕上果斷劃過,鮮紅的血液一滴滴落入碗中,速度極為緩慢,她不禁又毅然補了一刀,血珠才加速落下,形成一串串殷紅的珠鍊。
李公公與守在懷甯身旁的婢女皆露出了不忍之色,唯有國師的神情仍舊淡然如水。
當血滿至一小碗之際,懷甯的手腕已痛至麻木,她立刻挖取了自己的少許肉置于其中。
下一瞬,劇痛如刀割般讓她不禁蹙緊了眉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快!快給公主止血!”李公公急切地吩咐道。
婢女動作利索地給懷甯上藥包紮傷口,懷甯則看着李公公将那一碗血肉拿了過去,恰好,國主适時地醒了。
而懷甯卻因體力不支地暈了過去。
等懷甯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光景,但她聽聞父皇今日的精神頭已經大好,身體比起昨日簡直判若倆人。
她笑了,原來自己當真能救他。
到了第三日,懷甯在最後一次割肉放血後,便覺頭有些暈,渾身說不上來的難受,在看着父皇服用完睡下後,她便回了自己的寝宮歇息。
婢女們要在旁侍奉,皆被懷甯屏退了。
躺到晌午過後,懷甯頓覺好些,便起身出去透透氣,她四處晃了半天,卻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裡聽到了國師和安妃的聲音,那安妃正是曾經欺辱過她的大皇子母妃。
“兄長,我日夜寝食難安,生怕燕妃之事會敗露,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除掉那賤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