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濃時,陸嘉雲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這香氣淡而不烈,卻極具迷惑力,令人陶醉,似乎還有那麼一絲催/情的效果。
在最後共赴巫山雲雨後,他忽覺一陣暈眩襲來,遂停下了動作,而眼前的沈念辭也漸漸變得不似真實。
“夫君這是怎麼了?”沈念辭眸光淡淡,神情自若地緩緩穿上衣裳,似是對他這般模樣毫不意外。
陸嘉雲努力想要揮去眼前不斷閃現的殘影,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艱難地擠出了幾個字道:“你給我下了毒?”
“的确如此。”沈念辭坦然承認,手法輕柔地将已經無法動彈的他攙扶起來,讓他倚靠在床頭,“然而這毒并非是在今日才下的。”
她的表情依舊平靜,仿佛在說今日吃了什麼一般。
聞此言,陸嘉雲非但不以為意,反而輕輕閉上雙眼,毫不在乎自己或許下一刻就要沒了性命。
就在他已經認命時,另一個陸嘉雲許是受到身體中毒的刺激而立即冒了出來,他睜開雙目,眼神充滿了憤恨和不甘,“你居然給我下了那麼久的毒!為何我此前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反應是正常的,你也很難發覺,因為毒是我先服下的。”沈念辭伸手挽起秀發,嘴角挂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陸嘉雲微微皺起眉梢,心中回憶起适才的異樣情景,方才雖不是他,但他能目睹一切,亦能察覺到那股奇異香氣,以及沈念辭異常的舉動。
結合種種,他臉色驟變,驚呼道:“你...你竟然服用的是合絕花?”
沈念辭聲音柔和地低語:“幸好我往昔服用的量微乎其微,否則,你必定早已察覺端倪。”
“你為了要取我性命,竟不惜給自己下毒,借肌膚之親将毒素傳入我的體内,看來今日你定是服用了大量的合絕花。”陸嘉雲話音剛落,便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那鮮紅的液體濺灑在方才二人歡/好過的床榻之上,連沈念辭的裙擺亦未能幸免。
“你先是每次與我歡/好之前服下極少量的合絕花,讓這毒緩緩侵入我的體内,循序漸進,直至最後一次性大量傳入,這般過程,我注定必死無疑。”陸嘉雲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目光猶如利刃刺向沈念辭,企圖用手将其擒住,然而四肢無力,隻能徒勞無功。
“确實如你所言,我身無武藝,根本傷不了你分毫,尋常毒藥亦難以對付你,後來,我好不容易尋到這世間奇毒,十年光景,我總算等到了這一刻。”沈念辭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偏偏神情卻帶了幾分哀傷,不像是大仇得報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