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雲的眼眶微微泛着紅暈,靜靜地聽着這些議論,他的雙拳先是緊緊地攥在一起,随後又無奈地松展開來。先前再不懂,此刻他也已經明白了母親的良苦用心。
她送自己離開,又制造這般,為的就是讓他走後再無後顧之憂。
陸嘉雲開始痛恨自己當時的一時鬼迷心竅,是他害了自己的母親。
“不過那名小妾的孩子好像不見了,府中上下說是誰也沒見到去哪兒了。”
“誰知道呢,畢竟這陸大人的子嗣衆多,他又怎麼會在意這一個孩子的失蹤呢。”
“也是,這種人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更何況是個沒人在意的庶子。”
路邊經過的行人也都紛紛加入議論,他們的聲音逐一飄入陸嘉雲的耳畔,他嗤笑一聲,是啊,他那風流的父親又怎會對他放在心上?難怪母親願意孤注一擲,讓他就此離開陸府。
想到已經在府中逝世的母親,陸嘉雲悲痛萬分,他的腦海裡不斷地回憶起離開前母親說的話。
正當他承受不住母親離世的悲痛之時,他的頭腦陣陣眩暈,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直至他的目光逐漸凝重而幽深。
“蠢貨,與其在這兒悲傷,還不如盡早離開這兒,報仇一事,來日方長。”陸嘉雲的嘴角掠過一抹不屑的笑容,言罷,便向那已敞開的城門方向行去。
在去往西邊的路上,陸嘉雲不斷地變化,時不時又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對于這般異常,他雖心慌害怕,卻從未和另一個奇怪的他對質過。
路途遙遠,母親給的銀兩很快就花完了,陸嘉雲隻能靠着一路沿街乞讨,花了大半年功夫,方才抵達西北之地。
好在威震大将軍名聲赫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陸嘉雲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了軍營所在的位置。
一見到副将餘山,陸嘉雲便靠着母親給的玉佩和他相認,他得知表姐不幸的消息後,傷心欲絕,倆人抱作一團痛哭一番。
在這之後,陸嘉雲便在餘山的安排下在軍營住下。
那年,他年僅七歲,在軍營的生活再怎麼苦,于他而言,都比不上在陸府過得苦,餘山對他視如己出,教他讀書習武,而陸嘉雲很快就在兵法和武藝上展露了天賦,沒過多久又得到了威震大将軍的青睐,并揚言要親自傳授其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