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青漓回憶的燕甯和司空硯初被一股力量彈回了自己的體内,倆人漸漸蘇醒睜眼,恍如隔世一般,畢竟他們也是實實在在地跟着青漓的記憶重新看了一遍她的故事。
在神識記憶裡的時間和現實終歸是不同的,在裡面像是走過了漫長的日子,但實際上隻過了半炷香。
“那遲穆倒是癡情的很,她變成這樣,也不肯放棄。”司空硯初嗓音低沉道。
“的确,我還以為這人間多的是負心人,倒不成想竟看見了一個癡情種。”燕甯回過神來,一向堅硬無比的心此時倒是多了一絲觸動。
見青漓似乎恢複了幾分清明,燕甯還想問一些細節時,忽地感應到一股強悍的殺氣正朝這邊湧來,她擡眸看向司空硯初,而對方看起來也是和她一同感知到了。
“阿甯,此地不宜久留。”司空硯初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跑。
倆人的身手動作都極快,不一會兒就到了門口,可還沒跨出去,就被一陣極強的法力往回退。
燕甯沒有法力,全靠司空硯初以身護着她。
“二位闖入我府上,沒有一句交代,就想走?”
肅冷之風裹挾着毫不客氣的話,燕甯定睛一瞧,那頭戴玉冠的遲穆滿身煞氣,和青漓記憶裡最後那一幕看到的畫面極為相似。
不,比那更甚。
此時見到的他活像一隻被人侵占地盤的猛獸,眸中赤紅一片。
“遲公子,我二人并非……”司空硯初正想先禮後兵一番,卻不等他話說完,那遲穆便執劍向他襲來。
司空硯初空有法力,沒有記憶,隻能憑着身體的本能去施法接招。
但僅僅隻是這般,也讓遲穆頗為驚歎其法力高深,恐在他之上,隻不過似乎像是沒有覺醒一般。
頃刻間,燕甯感應到元丹碎片在遲穆體内正助他實力大增。
可見他的執念是越發強了,才會與此呼應。
燕甯擔心再這麼打下去,會引來旁人的注意,尤其是陰離派來的追兵。
“住手!我有辦法救青漓!”
這一句話果然讓遲穆暫且停下手中動作。
見他冷靜收手後,燕甯冷靜與他對視道:“遲公子,我們并不想和你作對,貿然闖入你的府中,是我們不對,我們可以道歉,你放心,我們并未傷害你的青漓,但是我想你一定很想救青漓對嗎?”
她說這些話時一直在注意他的神色,隻見他眼中的光芒忽閃忽滅,倏爾厲聲道:“我憑什麼信你?”
知道遲穆已然有幾分動搖,燕甯上前笑道:“你不信也得信,若是你已經找到辦法,也不至于日日用自己的血喂她來延緩她的消失。”
遲穆沉默不語,但卻默默地握緊了手中的利劍。
燕甯靜靜地等待他的抉擇,半晌過後,隻聽他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幫我?目的又是什麼?”
“你一下子問我那麼多問題,還真是不好回答。”燕甯淺淺笑出聲,随即斂住笑容道:“我是誰不重要,不過我幫你,隻是為了我自己。”
“遲公子,僵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如進屋詳談。”司空硯初自然地伸手握住燕甯的手,如春風般清靈悅耳的嗓音響起。
遲穆和司空硯初剛剛交手,就覺此人身上的力量并非是普通修士才有,那種純粹又強大的法力,恐怕隻有天分修為極高的天神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