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甯仔細端詳了司空硯初的神情，他的話聽起來好像有幾分道理，但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在占自己便宜。

過了半晌，燕甯細如蚊蠅的聲音傳來：“都行吧。”

她現在隻想着該如何去接近遲穆和那隻惡鬼，拿回元丹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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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茵茵打聽到遲穆今日會進宮議事一整日，眼下正是去國師府一探究竟的好機會。

“茵茵，人越少越好，你就别去了，我和阿琰去便好。”燕甯拍了拍茵茵的肩膀，和司空硯初眼神對上。

“哦，那我等你們回來。”茵茵委屈地耷拉着腦袋。

“乖乖的。”燕甯揉了揉茵茵的小腦袋，還順便摸了摸她的下巴，令她舒服地想眯起來。

直到燕甯走遠了，她才發覺自己的貓耳朵和尾巴露出來了，趕緊施法藏了回去。

隻要一被主人這般愛撫，身體就控制不住地想要化作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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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甯和司空硯初到了國師府門口後，發現這裡裡外外都被設了結界，這結界固若金湯，可見下結界之人修為不低。

失了元丹和法力的燕甯拿這結界沒有辦法，但是......

她偏頭看向司空硯初，對方似是有所感應一般，淡笑看她，像是把她看穿了一般，從容地輕攬住她腰身，足尖輕點，便帶着她翻牆而入，徑直穿過結界，似乎根本不受影響。

“今日這府上被設了結界，你怎麼會？”落地後，燕甯明知故問道，她自是知道這男人法力高深，隻是方才那動作和神态可不像是失憶的人，胸有成竹，像是笃定自己能輕松破結界一般。

司空硯初失笑一聲：“有結界？我不知，隻是我能感覺到體内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好像下意識就會使出來了。”

“......”燕甯還來不及和他說話，就敏銳地察覺到府上的幾個紙人出來了，拉過司空硯初往偏僻的牆角躲去。

而下一刻，她拿出幾張黃色的符紙，上面寫了密密麻麻的咒語，是她一早便準備好的定身符。

“在這兒等我。”燕甯匆匆說完後，就身手敏捷地跳出去，隻是一個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動作快到根本讓那些紙人看不清，僅僅隻是瞬間，那些紙人的腦門上都被貼上了定身符，停在原地一動不動。

司空硯初安靜地看完這一切後，邊拍手邊步履不急地走過來道：“阿甯好身手。”

“快走了，還要去找那隻惡鬼。”燕甯眉頭緊鎖，先行往一個個房間找去，很快一個上了鎖的房間裡聞到了惡鬼的氣味。

還沒等司空硯初幫忙，燕甯就一腳踹開了鎖住的房門。

這一進房間，燕甯便聽到了微弱的嗚咽聲，床榻上有一團什麼緊緊将自己的身軀裹住，屏住呼吸，靠近了一看，那隻惡鬼其實是個漂亮的小姑娘，看到他們進來，害怕地抱成一團，她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力。

仔細一瞧，她的身體已經不成樣子了，甚至有多處潰爛，手腳不斷地在閃現，似乎在下一刻就會消失。

燕甯眼眸一深，這是中了馭陰陣，這種陣法一般都是用來對付遊蕩在人間的惡鬼。

一旦中了此陣，惡鬼都會灰飛煙滅，永不入輪回。

而這隻惡鬼竟然沒還有徹底消失，想必是有人替她擋了陣法一下，才使得她沒有立刻消失，不過消失也是早晚的事。

“阿甯，她的嘴角...有血。”跟在燕甯身後的司空硯初輕聲道。

經他那麼一提醒，燕甯才發現她嘴角的血好像還挺新鮮的，況且惡鬼不會流血，這自然不是她的血。

她恍然大悟，這血恐怕是那遲穆的。

遲穆竟然在用自己的血喂養她，讓她延緩消失。

“你們...你們是誰？”那惡鬼的聲音竟出乎意料地好聽，她怯怯地探出腦袋來，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張望着房裡的不速之客。

同為同類，知曉她大概經曆過什麼，燕甯心中有幾分憐憫，走到她身邊，輕蹲下來，若有若無地撫摸了下她的頭，開口的聲音不自覺輕柔下來：“别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許是感知到燕甯沒有惡意，她顫抖的身子漸漸停下來，小鹿般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着燕甯，小聲開口：“你長得真好看。”

她的語氣聽起來天真無邪，像是孩童一般。

燕甯彎眸淺笑：“你叫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