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哈迪斯就讓他知道了釀酒原料的定義可以是多樣的。
“水仙花加冥石榴酒”
這話一出,安科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你藥劑把幹嘛?
“這踏馬是昏睡紅茶吧!别亂教孩子你離譜的戀愛觀!”
另一邊,甘幽霜顯然沒把哈迪斯的話當真,隻是笑着搖頭。
在他眼裡,哈迪斯雖然一直在說一些很是抽象的話,偶爾拿出來一些奇形怪狀的食物,但是基本上沒有做出什麼天地不容的壞事,所以他一般都以為哈迪斯在特地逗他笑。
他們之間的氣氛一直很好,仿佛夜晚若隐若現的桂花香氣,直到李明翰狗狗祟祟的溜到甘幽霜旁邊,試圖把其中一塊蜂蜜面包掰走。
本來還笑得很溫柔的甘幽霜發現這個情況以後整張臉突然變得和惡鬼一樣,觸手瞬間抓住李明翰的後脖頸把他提起來,并且從他全是組織液分泌物的手上把面包拽走。
我都還沒吃過,輪得到你?
“我挺好的,就是怕李明翰被打死,給他帶回來了”
他咬牙切齒地抓着一臉無辜的李明翰,感覺下一秒能把自己的信徒捶死。
說實話,他對李明翰的感官很複雜,這個根本沒有腦子的玩意是自己的第一批朋友,第一個信徒,也是膽子最大的神奇生物。
他啥都不介意,對安巴市的一切都抱有濃厚的善意,就算被觸手瓢蟲當場鲨死,就算被媽媽打得半死,就算聽到哈迪斯編排他的暗戀對象,李明翰事後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甚至能把自己這個把他扯到一系列麻煩事裡的人當朋友。
是的,李明翰這個傻子是被鲨掉那天從老城區回去的時候撿到的【深海教典】,這很難不和自己扯上關系。
就像家裡養了個大橘貓一樣,甘幽霜覺得自己很虧欠他。
但是這并不是橘貓把很可能刨過貓砂的爪子伸到他食物上的理由!
看甘幽霜這麼護食,安科又從空間裡掏出來幾塊面包遞給被吊着的李明翰,甚至還貼心地給他準備了一瓶果汁。
“你吃點吧”
李明翰玩自己的脊柱也玩了有十分鐘了,老晾着人家不太好。
甘幽霜這才憋屈地把他放下來,“他吃十幾碗了”
今天水族館後廚做菜的廚師還以為上頭來了一車領導,正在測試他們的烹饪速度。
他擱水族館食堂給廚師上課呢。
淩寒從那隻利維坦老闆手裡帶回來的肉基本上全被李明翰吃了。
要不是甘幽霜拉着,他感覺李明翰能把頂着蓮花頭的後廚拌醬油當沙拉吃了。
那個後廚大叔說,他當年逃難要是有李明翰的胃口,早就給餓死了。
他還讓李明翰離他遠點。
“蓮花吃起來是苦的啊,你小子想都不要想!”
甘幽霜覺得,諸星海能養活李明翰,也挺不容易的。
“好吃!”
安科看着這孩子一口一個吃得賊香的樣子,露出了一個和藹慈祥的微笑。
終于知道為什麼有的人就是讨長輩喜歡了,李明翰的吃相能讓做飯的人感受到自己的付出被尊重。
不過很快,當李明翰這個傻雕問安科他的尾巴能不能吃的時候,安科對他的欣賞就消失了。
我好像明白為什麼你媽會讨厭你了,真的。
極彩惡魔是真的沒腦子。
反正李明翰都溜過來了,安科也就讓他坐在那裡,甘幽霜則是看了幾眼李明翰後繼續跟安科講起了極彩惡魔和虹淵之主,又或者是夢之混靈和夢彩之海的事情。
提到和李明翰奇奇怪怪的關系時,好不容易騰出嘴的李明翰特别有擔當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别放在心上。
“沒關系的甘哥,我是你信徒,你是我兄弟,我們各論各的”
這話一出,甘幽霜的眉毛就皺了起來。
“我怎麼感覺怪怪的”
“能不怪嗎?”安科看了一眼沒大沒小的李明翰,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把你的詞兒給搶了”
“你媽不是跟我保證過不對你動手嗎?怎麼又要打你?”
“她教了我一個小時,發現我還是不會,但是我的脊柱會了,想把我的脊柱砍下來單獨隔離”
那确實得跑啊…
說完,李明翰用幹淨的手撓撓頭,似乎又想起來什麼。
“噢,還有什麼神不渡傻逼,除非是虹淵之主”
“我總覺得她在罵我”
“自信點,她就是在罵你”
安科看着李明翰那個無知無覺的樣子,由衷地為水族館食堂的廚師哀悼。
他接下來估計要時不時被他憤怒而無助的媽趕到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