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虹蝕結社,如果這玩意還有幸存者的話,安科想跟他們聊一下,知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這玩意似乎不是簡單的邪/教,他們好像也在用自己的能力拯救世界,隻不過看起來像是把人搞污染了。
笑死,在他們那個位面,光明才是邪惡的,很有意思。
這期間,諸星河也聽得一臉懵逼,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嚷嚷着虹淵之主是個好神,被諸星海上上下下一頓檢查,差點被她按在胸口悶死。
安科懷疑拉姆齊看待這一切的視角不同。
但是這倒黴玩意還因為渾身的中邪沒辦法恢複記憶,所以線索暫時到這裡斷了。
不知道甘幽霜有沒有什麼記憶,聯想到哈迪斯之前說過他一身死亡氣息…安科貌似知道了什麼。
甘幽霜的本體是一個做死夢的光幕海?
最後,安科歎了口氣,擺擺手算是放過了諸星海。
“你首先是個叫諸星海的華夏人,再是個維修者”
他已經算是輕拿輕放了,肯定了諸星海是華夏人,把這整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把諸星海闖大禍的身份化作小兼職。
但是諸星海明顯不想放過他。
“極彩惡魔真的很危險,稍不注意就會釀成大禍,污染整個安巴市的人,我隻希望安巴市能像拉姆齊庇護那般夜色闌珊,人民在真空微管形成的森林邊,在儲存記憶的電子雲下安居樂業,即使已經不是維修者,我也想要守護人民”
安科對于她這個倔脾氣感到一陣絕望。
不過他也能理解,站在諸星海的角度,她兒子已經不是她兒子了,而是個社會不穩定因素,随時可能爆炸,她為了讓群衆不受傷害,甚至還開了個異空間。
說實話,其實安巴市群衆不太需要她這麼貼心,安科記得今天早上見到的那二十幾個人形生物長得都賽李明翰那樣抽象,而且都比他強,如果他要發狂,誰打誰還不一定嘞!
但是諸星海真的挺深明大義的,她遇到事情直接把國家放在了自己的家前面,果決得很,後面發現這事情會牽連到自己的妹妹,當場為了妹妹怼哈迪斯,做事看似莽撞實則果斷狠辣,為自己最珍視的利益拼到最後,一看就是當過領導。
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太一樣,現在的安巴市由安科說的算,所以他自然要好好跟諸星海掰扯。
“…就算人再傻,你兒子也是有智商的,能溝通的,能不能别把他當惡魔?”
這麼說起來李明翰還挺慘的,回家給親愛的媽媽炫耀自己的新技能,結果毫無防備地被媽媽追着鲨。
他從剛剛到現在,竟然能維持沒心沒肺的笑,甚至在走之前還問甘幽霜要不要一起吃夜宵,心是真夠大的。
要安科來,安科早就黑化了,真的。
“而且你有沒有想過,沒有智商的極彩惡魔可能和你們剛降臨看見的華夏人一樣,隻是因為不同格式的代碼解譯失誤,出現了展開錯亂?”
這話一出,不僅諸星海愣了,其他幾人也陷入了沉思。
這個情況貌似發生過很多次,每次有邪/教出現被抓住,那些教徒的反應貌似都是…他們守夜人是邪/教?
特别是淩寒,他現在有兩個方向的視角,一個是酒海市候選守夜人淩寒,另外一個是白蓮教聖子…我叫什麼來着?算了,反正兩邊互相覺得對方是不可名狀。
所以…虹淵之主和拉姆齊是不是兩個位面的神,因為世界毀滅或者融合才撞在了一起?就像華夏守夜人和其他教徒一樣?
發現諸星海愣在原地,神情卻還是帶着擔憂,安科俯下身,指節勾起,敲了兩下自己面前的桌子,發出沉悶的低響,瞬間把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見狀,安科無所謂地咧開嘴,無聲地笑了一下。
會議室内的燈光仿佛在一瞬間暗了下來,充滿了壓迫感。
“我有足夠的實力和手段,我的存在能讓一切不合理無法合并的東西在安巴市内合并,他一個惡魔就算挑破天去,也造不成什麼傷害,他的神甚至在當我的信徒”
安科張開自己的左手,那上面原本有兩隻玉色的骰子,可在昏暗燈光的照耀下,那骰子分散着變成了數百個光怪陸離的生物,它們雖然長得像是從好幾個不同星球裡薅來的,臉上,或者說可能算是臉的部位上表現出來的情緒卻一模一樣,宛若一排又一排出自同一人之手帶着相同風格的提線木偶。
他的聲音充滿了笃定,喉結滾出的低笑裹挾着仿佛深海傳來的火山噴發的聲音。
“雖然這很自負,但是我隻想說,我可以保證他的安全性,保證他是你傻不愣登的兒子,保證整個安巴市無論我存在與否都不會出現污染”
“因為…”
安科的手瞬間握緊成拳,把那些生物全包在了手裡,當他的手再次打開時,掌心裡那些生物全變成了小小的,一模一樣的沙礫般的玉色骰子,在燈下折射着幾乎炫目的冷光。
“我就是最恐怖的污染,我同化了一切,不然你根本就不會是華夏人”
末了,安科的聲音重新恢複輕柔。
“我想,你大概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