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實話,每次看到艾力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買買提都感覺天塌了。
他真的能過守夜人培訓嗎?不會剛進去就被教官按在地上當疆域恐怖/分子抓了吧?
也隻有他們小隊有這麼奇怪的人了吧!
在腦子裡回蕩着各種吐槽聲音的時候,被他看得身上發毛的艾力擡起頭。
“隊長,您眉毛皺得像天山上的雪松了哎!夜莺不唱歌的時候,牧羊人總要擡頭看星星的嘛…”
一擡頭,他空洞的眼眶撞進買買提的眼裡,身側所有的腦子都像是螃蟹舉起鉗子一樣舉起被神經線連接的兩隻眼睛直視着買買提。
“我臉上可沒藏着古麗的笑聲啊!”
伴随着艾力爽朗的聲音,買買提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個場面還是略微…有點瘆人了。
就在他準備找點别的話讓艾力别再這麼看他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一陣響聲,隐約還能聽到勝遇叫老師的聲音。
下一秒,電話挂機的聲音響起,他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投屏分屏,大的屏幕是頭生獨角和藍白色觸手的人頭,小屏幕是一隻眼睛半閉的紅色雞頭。
“你們看看這個是不是丢的那些?”
勝遇張開橙色的鳥喙,朝主屏幕努了努。
一隻藍白色的觸手把那邊的屏幕調整了一下,直直的拍向身側張牙舞爪的胡楊木。
齊魯木市,戴着黑框眼鏡的瘦高男性本來在擦拭自己的兩把彎刀,在餘光撇到視頻裡東西的時候,他直接把刀插回腰側刀鞘,雙眼緊盯着屏幕裡奇奇怪怪作為墓碑的胡楊木和墓碑下的一隻隻船棺。
“這個絕對是裝自己長腿跑了的那些幹屍的棺材,小河墓葬群的特點是棺材如船,希望逝者能跨過冥河到達彼岸,女性逝者的棺上木柱為多菱形型柱,男性則為槳型,象征着不同的生/殖/器官,小河墓葬群處于母系社會晚期…”
買買提一把把自己的二把手扯到旁邊,并且給旁邊的幾位使了個眼色,隊裡一個濃眉大眼的女性立刻走過來從桌上擺着的桃子果盤裡拿出一個塞進瘦高男性隊員的嘴裡,然後把還在嗚嗚的他拖走了。
“不好意思,見笑囔”
其實他平常說那麼一大堆,買買提沒意見,自己二把手的推演能力挺強的,今天一事還是他先發現了不對頭。
但是現在,當小河公主本屍坐在棺材裡朝着他們露出我被綁架了快救救我的表情,還拼命砸吧眼睛的時候,那些棺材闆啊,墓碑啊,母系社會啊,什麼的推理都已經不重要了。
“總司令,這尕娃眼神比天山霧還迷瞪,您多擔待這個巴郎子”
話說完了以後,買買提示意拖着古冶的瑪伊達趕緊給古冶再續上一個桃子,别讓他再出來丢臉。
他是不是又把眼鏡戴錯了!頂着三千度的近視還能砍到邪祟也是很厲害。
略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後,買買提也松了口氣。
既然總司令都能這麼悠閑地展示小河公主活蹦亂跳的姿态,那問題應該不大…
不是,小河公主這個幹屍是該自己活動的嗎!
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她怎麼變成邪祟了,而且總司令竟然沒把她鲨了?
買買提人都傻了。
看見視頻那邊表情宛若呐喊畫像的買買提,安科蚌埠住笑了。
顯然,那邊的守夜人也受不了文物活了這個情況。
“找個順豐快遞打包把她們運回去吧,擱我這兒沒兩天,她們能變成禁婆或者水猴子”,安科看了一眼被注視到所以正在瑟瑟發抖的小河公主她們說。
這個水族館為了适應水生生物,濕度高得跟在沿海地區似的,她們呆久了确實不咋好。
至于她倆會不會在路上搗亂跑路什麼的…安科覺得經曆了這麼一遭,她倆應該會比較喜歡待在博物館裡,而不是在外面被兇殘的守夜人和安巴市的群衆打成臊子。
對吧?
安科朝她倆笑了一下,吓得小河公主拼命點着自己幹巴的頭,差點把脖子都幹斷了。
“可以撒,複興号的速度是有的,您是…”
面對安科的請求,買買提自然是滿口答應,目前看來上層有足夠的把握按住這群邪祟,那她們就不是邪祟了,是異常,他當然是接納她們了。
不過這位是誰啊,看起來總司令很怕他。
年過五旬的買買提心裡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是我老師”,勝遇的聲音十分平靜。
買買提有些不可置信,臉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看樣子還想再掙紮一下,“哈哈哈您的腦洞比喀城的老街還曲折,玉司令是不是還在羅布白撿隕石嘞?”
“這就是玉司令”,勝遇的表情波動不大,隻是嘴角在不明顯的翹起,“我的老師”
話音剛落,買買提兩眼一翻很幹脆的倒了下去,看起來比小河公主還害怕。
“隊長,隊長你别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