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高金福把九黎解下來,拖回座位,“今天早些時候,孔金還挨了一頓他們的毒打”
在這個房子的角落裡,嶽子青坐在響熹旁邊,安佛在招呼他們吃飯。
這裡靠近魚缸,沒人注意,四周光線還暗,簡直就是社恐天堂。
門師兄被見事不對的伊萬拉走了,所以在這裡的隻有安佛,安苄,錯亂者,響熹,嶽子青。
“你是…?”
嶽子青冷淡的問安佛,他從安佛和安科相似的面龐中感受到了不詳,所以已經開始緊張了。
“安科的兒子”,安佛也用很清冷的語氣回答了他。
“所以,他又有老婆又有孩子?”
嶽子青冷冷的說,聽起來跟正宮打小三孩子的口氣類似。
整個飯桌的氣氛都要結冰了,安苄趕忙打斷他們倆的高手過招,“不要亂說天主啦”
“你又是誰?”
嶽子青用黑中帶金的眼睛盯着他,宛若老鷹盯上田鼠,把安苄吓得一下就躲在安佛身後。
“他算安科的大兒子,我,二兒子”,安佛言簡意赅的說。
嶽子青坐在那裡,眼裡翻騰着什麼,然後被粉色觸手打中腦袋。
“诶,你這個好感度調試系統怎麼回事?怎麼沒有按時升降啊?”
粉色觸手的頂端張開一張嘴嘀咕着。
“你是什麼東西?”
被打中後的嶽子青更加警惕,他渾身緊繃,感覺下一秒就會出殺招一樣。
“我是個神格,他們也是”,錯亂者發出非常柔和的聲音。
“算是祂的孩子吧,我看過了,他一直把我們當做幼崽”
“所以他沒結婚?”嶽子青聽完這個消息,身上的肌肉明顯放松很多。
“那他呢?”
嶽子青最後關注到縮在角落碼字的響熹。
響熹感受到他的注視,頭也不擡。
“小生是主祭祀,寫書的”
嶽子青臉上毫無表情,心裡卻亂得一批。
你是主祭祀,那我是什麼?
這幾個人就這樣僵在那裡,誰都沒說話。
期間,安佛和錯亂者在大口幹飯,嶽子青在尴尬中迷茫,安苄在替嶽子青尴尬,響熹在琢磨着把這一幕寫到書裡。
就…很冷,不論是精神上,還是物理上,因為桌上還擺着一盆冰凍水仙花,絲絲寒氣從這尊冰雕上飄出來,為桌上的刺身鳥肉增加了一絲冰鮮風味。
這群玩意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态,直到安科端着最後幾盤菜坐到這裡。
“安佛,好吃嗎?”
他摸了摸快把桌上的東西幹完的安佛。
“嗯”,安佛拿起一塊肉遞到他嘴邊。
“謝謝安佛”,他笑着叼住這塊疑似紅燒鳥肉的東西。
“天主,我有個問題”,安苄舉起手。
“你為什麼對伊萬大人把那些古神全殺了這件事不生氣啊?它們好像沒做什麼呀?那些人按照超萌世界來說,不是必死的嗎?”
安科嚼着古神之一的殘骸思索了一會。
“我之前廢盡千辛萬苦守護民衆,它們一個兩個,不珍惜我的勞動果實,還在我眼前晃悠着展現自己的殺人成果,他它們的降臨本身對我來說就是一場打臉”
本來我想出去之後就把這群給上鍋端掉,結果嶽子青出問題,我給忘了,幸好伊萬還記得,還有就是,有些神…太貪了”
“嘻嘻,你還是挺睚眦必報的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安卡拉用手拿起桌上的大勺給自己弄了一碗沙蟲冬瓜湯優雅的抿着嘴喝着。
“九黎你不管?”
他嬉笑着問。
“它又不是靠血祭降臨的,我為什麼要管?”
“其實我還有一個不明白”,安卡拉無奈的瞧了他一眼,“你這倔脾氣,甯可要那袋垃圾也不要世界”
“對啊”,安科無所謂的吃下安佛拿給他拿的幹煎比目魚排,“拿那玩意我覺得挺隔應,除非遇到特殊情況,我是不會接手那東西的”
安卡拉悶笑一聲,“這麼沖動可不太好”
“不過,你喜歡的話,都可以”
安卡拉的臉因為靠近角落而打上了一層陰影,他喝下一口湯,嘴角不自然的上翹着直裂到耳根,鮮紅是舌頭舔過滿口尖銳的白牙,充滿食欲的目光落在遠處的九黎身上。
九黎登時心裡一寒,轉過頭卻看見一個跟安卡拉大人長得很像卻更加美豔的人正禮貌的朝自己點頭,他趕緊回了個禮,又轉了回去。
直覺告訴他,再看,下道上桌的菜可能就是金苔鼠泥鳅鑽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