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科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
就在這時,沙沙的電話聲響起,卡納聽到後滿臉頭疼的從兜裡掏出一部翻蓋手機,接通電話。
“快來…快來…”,幽怨又詭異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非男非女,令人感到渾身發涼。
當然,這并不包括卡納和安科這兩個非人類,安科覺得這個聲音裝模作樣還沒自己唱歌可怕,而卡納…
他非常不耐煩的把手機丢到一邊,“知道了知道了,老妖婆,馬上過去修”
“既然要走了,我就再給神做點好事吧”,卡納冷笑着在好事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這讓安科覺得涼飕飕的。
希望剛剛那通電話的主人神沒事。
……
“珠器的骨灰已經找出來了,給你留着吧”,在路上,安科把一個粉色的骨灰壇子交給卡納,那是一大早他叫安佛順着雲子上次講的地址去挖的。
在早上跟卡納聊過以後,他決定把珠蘭最後的遺骸給卡拿走,他不希望珠蘭剩餘的存在繼續留在這個脆弱的世界,這不僅是對這個連神明都能随便消亡的脆弱世界好,對珠蘭自己也比較妥當。
“謝謝”,卡納低聲說道,“她不願意我去找,她說…沒必要”
“那你覺得…卧槽”
安科瞠目結舌的看着卡納打開壇子把裡面的灰給吞了。
這事情發生得太快了,他都沒反應過來。
主要是沒想到卡納會幹這種狗血文裡男主會做的事情。
下一步你是不是要撕眼角膜了?
救命啊,這下跟珠蘭怎麼交代?
緊接着卡納身上就長出了許多蘭花枝葉,那些枝葉刺破他的皮膚往外生長,頃刻間就把他變成了一個人形花泥。
黑色,白色,藍色,粉色,各式各樣的蘭花在他身上盛開,如同無數遊魚,不,那就是金魚。
素蘭花金魚。
那是安科之前養死的魚,是得了腮部感染走的,按理說這種魚極其皮實,普通的髒亂差環境跟本不在話下,更不要說安科的高質量魚缸水了,但是它還是走了。
安科當時還傷心了好久。
所以,這是珠蘭嗎?
那些蘭花開放後立刻脫離枝幹飄到地上一層一層的磊起來,最後變成一個曲線柔滑的身影。
“珠器”,卡納發出非常腐朽蒼老的聲音,剛剛那一下給他的傷害太大了,“我知道是你,從第一次我見到從雲子身上冒出來的蘭花開始,我就猜是你了…我好想你”
由鮮花化成的珠蘭沒有說話,隻是溫柔的抱住他,一點點的把他身上的蘭花枝條像拍灰塵一樣打落。
“不行,如果沒有這些,你就會消失”,卡納發現珠蘭的動作後急忙避開她的手,卻因為太虛弱根本沒法移動,隻能用眼神求助安科。
安科自然隻能上前,“珠蘭,你準備怎麼辦?”
“這孩子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好呢,我希望他好好快樂的活着啊,别惦記我了,我早已想回到您的懷抱”
說完,由花朵組成的身影側過頭似是嗔怪的看了卡納一眼,最後不顧卡納的挽留化作漫天的花雨。
在安科被這個場面震撼的時候,那些飄落而下的花瓣緩慢而堅定的附着到安科身上,然後如同夏季的冰川融入海洋一般融入安科的身體,與此同時,卡納身上的花枝也迅速枯萎掉落,失去支撐的卡納腳下一軟被安科抱住。
他就這樣靜靜的被安科挽着輸送能量,半晌都沒有任何反應,就在安科準備扶着他回去讓他躺下來冷靜一下的時候,卡納悶悶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宗教神都是一群混蛋,他們總算搶走我的信徒”
“但是,骰器,你為什麼…?”
卡納的聲音裡帶着極大的痛苦,這種壓抑着的絕望和憤怒讓旁邊的安佛和維洛洛都緊繃起神經非常擔憂的看着安科。
“聽着,卡納,那是珠蘭自己選的,她覺得你已經是個大人了,脫離她也能自己獨立的活着”,安科隻能拍拍他,“你要是生氣的話,打我吧”
“不”,卡納用手環住安科的腰,似是在攝取力量,“沒有意義了”
“那你打算做什麼?”安科有些不解的挪了挪自己的身體。
卡納聞言把自己從安科懷裡拔出來,“走吧,既然珠器不再分割我的神職了”
“哈?”安科聽完這句話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珠蘭現在變成自己身體裡一顆閃着粉黑藍顔色的破碎而且完全陷入永恒迷茫的星星了,那以她為媒介分割開的神職豈不是…
“對”,卡納看着震驚的安科了然,“我的神職在逐漸回歸我的身體,所以,骰器,幫幫忙嘛”
“淦,你自己幹出來的B事情為什麼自己不去承擔一下”,安科無語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因為…嘿嘿,我是混球!”卡納笑嘻嘻的繞到安科旁邊,跟平常欠打的樣子沒什麼區别,但這反而讓安科覺得很不對頭。
他在隐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