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人影,被完完整整切成蛋糕切角的東西,還有被捏成麻花的廢鐵。
“……”
剛剛卡納随意的對着對面砍了幾下,那神就被切成工工整整的十幾個小塊,邊角沒有一點血流出來,卻泛着黑紅的顔色,緊接着,散落一地的神的部分就開始瘋狂增殖,最後化作一地包裹着黑色液體的肉瘤。
“…這看着還挺圓潤的哈”,安科被卡納握着半天才幹巴巴的說出這句話。
“對啊,跟草莓芝麻味的湯圓一樣”,靈穩站在卡納頭上搭話。
“這種東西能吃嗎?這口味會不會很奇怪?”安科瞬間被帶跑了。
“你…你…”,被捏成麻花的銀川變成人形,他頂着一張青紫的臉瑟縮的看着卡納,這可能是他第一次見到卡納這麼生氣。
而卡納根本不管他,他徑直走向那些散落一地的肉瘤然後蹲下,“骰器,夢之支織”
剛剛還是把刀的安科瞬間化作一團光團附着在卡納手上,等光散去,卡納的手上已經多了一隻紫藍相間薄如蟬翼的手套,與安科之前變成的東西一樣,現在的手套也透着濃濃的科技感,流線型的銀色紋路順着手的形狀一路附着,還透着點微光,感覺像從某個研發中心裡偷出來的一樣。
卡納好像很明白安科這個狀态是什麼樣子,他根本沒有驚訝,連手裡的動作都沒停下,直接用戴着安科的左手捏碎了其中一個肉瘤,讓裡面的汁液噴在手套上,手套緊接着就發出了各種顔色的光,甚至讓液體懸空浮在手套上方,片刻後,這些液體和那些肉瘤被卡納直接用安佛變成的刀斬碎,化作黑灰消散,與此同時,靈穩所變成的陀螺上,亂字開始閃光,緊接着,他開始旋轉起來。
随後,一根數據線從安科變成的手套邊緣伸出,就在安科以為它會連着什麼硬盤之類的東西的時候,這根線直接插進了卡納的肉裡,頗有一種七鰓鳗吃宿主血肉的感覺,而被這樣搞的卡納顯然早有預料,他隻是悶哼幾聲,并沒有像安科猜的那樣慘叫。
“我大概知道這是什麼菌了”,幾分鐘後,卡納欣慰的說着。
“就是有點難搞啊,這個菌…基本上所有抗生素都沒用哦”
現在安科才發現,卡納的嘴角都快裂到耳後跟去了,他黃綠色的眼睛在光線昏暗的小巷裡透着微光,此時的卡納時不時還舔一下自己的嘴唇,興奮,或者說,狂熱之色溢于言表。
哦豁,倒是蠻吓人的,那個叫銀川的神器已經被吓得在地上爬了。
“很有意思啊,環境型的菌株,是什麼?奶酪,牛奶,醬油?”卡納還在神神叨叨的不斷嘀咕着,“能把這個簡單的菌用得這麼巧妙,是意外,還是…好玩好玩”
此時,安科才發現,卡納的頭上還插着一根數據線,那是從安苄那裡伸出來的。
“卡納…你沒事吧?”
安科擔憂了起來,這是不是有點過載了,畢竟他現在的表現還挺瘋狂的。
“哦,沒事”,隻見他愣了一下,然後讓安科跟安苄的線頭都縮了回去,隻留下兩個血肉模糊的傷口。
“我幫你治一下?”
“好啊”,說完,卡納就解除了安科的神器狀态,然後身子一歪差點跌坐在地上。
“卧槽,消耗這麼大?”變成人形的安科趕忙扶住他開始治療,“你剛剛用我倆做了什麼啊?”
“就是用你那個稱号跑了個質譜,然後讓你的崽用我腦子裡的圖譜比對了一下,稍微有點費勁,但是比之前更準确,不愧是你啊,骰器”
卡納興奮的樣子讓安科感到十分害怕,我說你這玩意怎麼回事啊?你腦子裡裝的什麼啊跟電腦似的。
“我好歹是神,你怎麼能把我跟電腦比?”卡納委屈的嚷嚷着,“不要小瞧我啊!”
啊,又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沒沒沒,我隻是覺得你很厲害”,安科攙着他連聲道歉。
“哼哼,那是當然,我可是學識淵博的卡納神”,被安科誇了一句,他又膨脹了,剛準備從安科臂彎裡跳出來就扯到傷口,然後忙不疊的又摔了回去。
“好好好,你确實很有記憶力啊”,誰閑着沒事把質譜圖都記到腦子啊,這個腦子是什麼做的?芯片?
這裡就要說一下質譜到底是啥了。
簡單的說就是用某種方式讓待測物離子化,穿過磁場的時候就有一個質量和速度的比,然後就能得到一個又一個特異性的峰值,大概有幾百個吧,合在一起就是一張質譜圖,每種菌的物質組成是不一樣的,安科一般就是通過人工智能從幾萬張圖裡來分辨到底誰是誰的。
沒辦法,這特麼都是峰,信息量這麼大,肉眼根本無法辨别,所以卡納這家夥說的東西才會讓安科不可置信。
而就在安科給腦子有點過載的卡納治療的時候,那個叫銀川的神器已經踉踉跄跄的站起來準備逃跑了。
“…你不管他?”安科的餘光掃到了站起來又因為傷勢過重而摔倒的銀川。
“我…不管了吧,骰器,我們走,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你那邊嗎?”
卡納勉強的笑着,努力偏過頭不看銀川,安科感覺他是在忍耐什麼。
該不會是忍着不把這個跳槽的玩意幹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