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酒以後的A老闆像詐屍一樣從自己的座位上彈起來,祂身上的觸須也從原來的放松變成了緊繃,這使得祂像個大刺猬一樣。
“怎麼了?伊萬你頭發怎麼炸了,是被雷劈的嗎哈哈哈哈”
望着草履蟲不早說的樣子,安科恨不得當場去世。
難怪當時伊萬說我發酒瘋很嚴重,這不是很嚴重,這是外交糾紛了啊!
“沒想到還有跟我一個級别的生物”,充滿磁性的聲音使安科回過神。
這個聲音甜蜜中帶着微微的苦澀,沙沙的很有魅力,給安科的感覺就像他最喜歡吃的焦糖荞麥餅幹,但是與普通餅幹不同的是,這個聲音夾雜着一點朦胧的感覺,結合起來,這就是一位喝得微醺的中年紳士。
“夢之織支,你好”,A老闆似醉似醒的又坐了下來,把旁邊一大群神吓得夠嗆,其中就包括一隻在甩觸手的奈亞子和泡泡起飛的優格,不過此時羊媽在狀況外玩自己的角,也不知道祂是個什麼情況。
“啥吱吱叫啊?伊萬你在說什麼?這是我們新課題嗎?”草履蟲還在口出狂言,可能是喝得太懵了,他到現在還認為自己面前的是伊萬。
“什麼課題?能讓我聽聽嗎?”A老闆現在不再是那個渾身上下透着呆的情況,而是一副溫文爾雅的老學究樣子,雖然這些詞用在一個不可描述的怪物上本身就是一種荒誕搞笑的行為。
“你不是比我還懂嗎?我給你講講你看對不對…”
接下來安科就有幸聽到了他做第一篇文章時屎一樣的課題。
我當初在想什麼啊?我為什麼能這麼沾沾自喜啊?
這個方向做下去死路一條好吧。
盡管聽起來非常不妙,這隻草履蟲的狀态還是相當自信,讓神不由得信服他的大餅。
好吧,這屁話安科自己都不信,因為他看見泡泡在旁邊瘋狂顫抖,應該是在憋笑。
“很有意思”,A老闆包容的态度讓安科非常内疚,就在他以為A老闆接下來就要讓奈亞祂們幹活的時候,祂突然笑了。
“不過,我覺得你這裡不對哦”,祂伸出觸手開始在地上畫了起來,“你這裡的機制有錯誤,怎麼做實驗都沒辦法改變,不過你可以試試換掉世界的規則,不過那樣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卧槽,那天醒過來我确實有這個想法了,但是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喝醉了發懵來着。
“我喜歡你的态度”,祂發出低沉的笑聲,“比我手底下幾個整天跳舞當偶像的小兔崽子好多了”
祂隻是随意的一掃自己旁邊的神,羊媽就迅速用觸手把一個綠色長翅膀的章魚給丢了出來。
克總,是你啊克總,你不是在拉萊耶睡大覺嗎?怎麼最近業務這麼廣了?又送外賣又搞偶像的是想幹啥啊?
“我沒怪祂,把這個可憐的孩子送回去吧”,A老闆用觸手打開一個裂縫把搞不清楚情況的克總丢了進去。
“你們…也要有這個态度,不然,我就多喝點起來…”,祂随意而朦胧的說着,就像是剛醒又要睡着了。
就在奈亞子祂們松了口氣的時候,草履蟲突然發話了。
“偶像,我也會啊,我也能跳舞啊”
然後安科就看着不知道腦袋去哪裡磕壞了的草履蟲突然拉着A老闆開始發病。
喂,不要拉着A老闆把祂當鋼管舞的柱子啊!
我當時為什麼要學鋼管舞來着?
奈亞子祂們都麻了,一個個束手無策的站在原地,而A老闆是真的好脾氣,祂在草履蟲上蹿下跳的蹦哒了一會後用觸手把他截住,溫和的給他擺出了一個跳交際舞的姿勢,“我還是比較喜歡運動量不大的舞蹈”
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這兩隻怪物就開始跳起了華爾茲,傻了好一會的奈亞子被羊媽一觸手抽醒,然後急忙擠掉一個無意識的演奏者,一把搶過祂面前可能是鋼琴的東西開始彈。
其他神在羊媽愛的鞭策下也迅速的各司其職,一瞬間,破損的宮殿裡流淌着優雅而溫潤的音樂,無數怪物翩翩起舞,讓本來就詭異怪誕的場景更加離譜。
原來羊媽一直都是最清醒的那個啊!
A老闆真是好脾氣,竟然沒揍死我,還陪一個醉鬼跳舞。
雖然A老闆本身也醉得不清就是了。
最終,安科以一巴掌把放映視頻的霧狀眼睛拍到地上為這場鬧劇畫上了一個圓滿的逗号,他在奈亞子慫慫的目光下默默轉身,然後卡住了。
我每次是怎麼脫離夢境的?
“冕下?”奈亞子看他僵在那裡許久忍不住開口道。
“你知道我怎麼回去嗎?”安科隻能尴尬的問起了奈亞子。
算了,反正臉已經丢完了,再丢一點也沒什麼。
“您…應該想回去就回去了”,奈亞子也不知道怎麼辦,“上次您來我們這邊也是,提着半壺酒,喝完就走,A老闆送您還來不及呢”
“唉,别提了”,安科迅速的打斷了奈亞子誇獎一樣的損話,他現在可聽不得這些尴尬的東西。
“哦”,奈亞子乖乖的站在原地,“冕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真的不知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