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毛球,現在我該叫你什麼呢?”青年纏着繃帶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唯一能看出的隻有他彎彎的眉毛和因為笑容而愈發細長的眼睛。
“啊,安科就行了”
“好的國慶,沒問題國慶”,青年笑眯眯的說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并且無視了安科的話。
“……好家夥”,安科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能尴尬的回了他一聲。
“你要跟我出去嗎?”青年把手背到背後,像個老幹部似的觀察着人形的安科,“看來不用纏着繃帶了,你看上去和人幾乎沒有區别嘛”
“我叫安逸,你當人了以後就叫安國慶吧”,他開心的拉着安科往一個有着龍鳳雕刻的舊鏡子前走去。
什麼玩意,我怎麼就得到了我爸的名字?剛醒還有點懵逼的安科就這樣被他拉着往鏡子面前去了。
“你管這叫幾乎沒有區别?”
安科震驚的看着鏡子裡自己的獨眼有些崩潰的問。
此時的安科目測有兩米左右,六彩的打成髒辮的頭發把他搞得跟個綠皮獸人裡的大機霸一樣,他的皮膚也完全不是人該有的顔色,蒼白得如同死屍,臉上更是有且隻有一隻血紅色的十字開花形的眼睛,他站在鏡子前面,就像一棵有着纖細白色枝幹六彩花,不能說像人吧,隻能說跟純種人類沒有太大關系。
更悲傷的是,安科那如同聖母或者觀音一般慈祥的氣質和他身上自帶的略顯透明的薄紗和耳環都讓這層皮看上去還挺有那麼回事的,有點像被污染了的天使。
反正怎麼說都跟人沒有太大關系。
“還好吧,你看,隻是你不用全身打繃帶啦”,安逸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來一個獨眼面具墊起腳尖扣在安科頭上,差點把安科扣得閉氣過去。
“我信你個鬼”,老老實實戴上面具的安科用自己紅色的杏眼翻了個白眼。
“我們走吧,去接點任務,這裡的夥食不是很好啊,去搞點能吃的吧”,安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拄着自己的拐杖往外走了。
感謝,幸好有安逸這種新手教程,不然我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不過其實我現在也不大清楚。
這到底是過去的夢,還是某個正在發生的事?
安逸不會是爸爸的前世吧?
安科一時間就有了聯想,實在是太多暗示了啊!
這樣瞎想着,安科跟着這位中西結合的紳士出了門。
“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世界風貌”,安科一出門就被外面繁華的景象鎮住了。
沿街叫賣的小販,四處巡邏的警察,穿着巨大裙擺踩着高底鞋的貴婦人,奢華的馬車與蒸汽車共駕,道路兩側的煤油燈和地上的黑磚相互照應…
這裡有一種中世紀腐國的感覺。
“這裡很美…個屁啊!”安科閃身躲過了樓上潑下來的一盆糞水,而此時的安逸已經先一步預判了樓上的婦人,随便一跳就滴水不沾的落在還算幹淨的地上。
“你說啊,這個石闆是不是原來不是黑色?”,安科在躲過這一劫以後嫌棄的看着地闆,然後立馬飄了起來。
他不想史上飛,但是沒得選。
“我隻能跟你說,如果有的話,那是黃色”,安逸随意的和他聊着。
“走吧,看來這裡的東西也快吃完了”,他一邊走一邊用拐杖敲着地面,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得出了一個安科有點聽不懂的結論。
“什麼東西快吃完了?這不是很多東西在賣嗎?”安科像個白衣女鬼一樣飄在安逸的後頭。
“那些被選定的人”,安逸非常平靜的說着,“我喜歡小一點的,這樣就能讓他們在不那麼痛苦的時候結束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