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去哪?”軒宇非常震驚的問,他此時的反應就像是被人拉去懸崖了一樣。
他們現在正在逐漸往這個學校的後山走去,那是安科的系平常上課的地方。
那邊有棟樓,叫海洋樓,是一個八層的紅磚綠瓦建築,與這個以東亞風格為主的學校格格不入,不過安科很喜歡那裡,因為那邊有老師養的很多實驗品海洋生物,還有很多标本,賊好看。
而且那邊的實驗室配置也很新,安科每次都流連忘返,跟石樂志似的。
“去我上課的地方”,安科很淡定的說着。
“可是…那裡不是學校沒開發的深山老林嗎?那可是學校的後山,什麼都沒有的,據說還有不幹淨的東西”,軒宇迷茫的說着,“難不成你是山裡跑出來的?”
“不對,這下面全是怪物,難道上面是人麼?”
就在軒宇奇怪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有樓是有樓,就是破了億點。
這麼說吧,東亞地區曾經因為下南洋有很多華僑,他們在那裡建立了非常龐大的商業帝國,很多富有的商人因為思鄉和保持正統就會建立華夏文學院,或者搞一些傳統風格的家鄉建築。
這棟樓就像是上上個世紀被華僑們遺棄的華美院落一樣,破敗中帶着難以掩飾的美感,樓的半面被爬山虎覆蓋着,窗棂上全是精緻的木雕,門口的桃牌對聯還有點顔色,上面字迹也是一等一的漂亮。
就像…
“宗祠”,安科震撼的說着。
他曾經有選修過碑文學,那上面寫的東西他還是能勉強看懂一點。
不過旁邊還有一大堆墓碑呢,一般情況下不是瞎子都會注意到這些玩意。
“這寫的是什麼啊?你還活着嗎?”軒宇被這詭異的環境吓得一激靈,急忙抱住安科。
“卧槽你勒死我了”,安科被軒宇的熊抱搞得喘不過氣,連聲求饒。
“安氏宗祠,好家夥”
對聯已經看不清了,隻知道首字是平跟安,估計是請求平安的吧,這在宗祠對聯裡面雖然不是很常見,但是也有,畢竟宗祠嘛,一般都是寫一些團結互助共同進步一類寓意的對聯。
“我怎麼看不懂?”軒宇仍然很迷糊,他看着那幾個宛若蝌蚪的字非常不解,這些字看得人頭暈目眩,一會是方塊狀的,一會是字母形的,軒宇看久了甚至有點和某個未知存在交流的感覺。
“喂,醒醒”,安科看他口流涎水的癡呆模樣就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他趕緊給這個即将被帶走的倒黴蛋邦邦兩拳讓他清醒一點。
“謝謝,我剛剛差點就…”,軒宇頂着熊貓眼大喘氣,他剛剛真的差點就沒了。
“我見到了一條蟲,和我夢裡一模一樣”,他随後失落的說。
看來這位和軒宇關系比較深啊,不知道這裡是不是祂老家?
實際上在軒宇說出這話前,安科都認為這個地方是拜自己的來着。
“走吧,進去瞧瞧”,安科興緻勃勃的說着。
“你瘋了啊?這一看就很危險”,軒宇死活不肯,他覺得這簡直就是鬼片的開頭,他們倆是即将涼涼的配角,不,可能隻有他。
“沒事,我在呢”,安科完全不顧他的恐懼,把他往裡邊拉,“我很強的,再不行我可以把這玩意吃了”
就這樣,怕得要死的軒宇被安科拖着進了這個詭異中帶着難以掩飾的欣喜的樓房。
對,欣喜,這棟樓有情緒,就像蚊子的翅膀撫摸着靈魂一樣,它傳來了飄渺如煙氣的情緒,那味道跟棉花糖一樣,安科猜這棟樓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對自己。
一進門,安科就看見了供奉的神像,那是一個穿着破舊且油膩的黑袍人形生物,能用陶瓷把這個油膩感塑造出來,即使被灰塵埋了也能透過灰塵讓安科看見,這工匠對這神的印象得有多深刻啊?
還有這神得有多油?
不過這個神像沒有臉,又似乎是自己認識的。
祂就像你,我,他,但他不是任何人,他隻是可以成為任何人。
這個人型生物雕像是坐着的,祂一手還拿着一根長長的東西,不知道是啥,下半身也不是腿,而是惟妙惟肖的蟲足和延伸出去的頭部,安科用他學的知識發誓,那玩意應該不是蜈蚣,是博比特蟲的上半身,那個口肢就是密集恐懼症患者最怕的玩意。
許多棕紅色的觸手從祂的黑袍裡探出,像液體一樣平鋪在他坐着的東西上,安科這才發現他坐着的東西也古怪得很,一個毛茸茸的正方體,就像是另外一個巨大生物的一部分,但是做雕像的人可能看不完全,就隻搞了一點出來。
不過這個看着特别詭異的玩意前面竟然是中式的香爐,更搞笑的是前面還插着幾根安科家裡頭最常見的香,有點克總跟菩薩搶信徒的感覺。
不過話說啊,我點的香給人家觀音會不會把觀音也給搞污染了?
這個香也是曆史悠久了,我記得兩百年前就有了吧?
安科甚至在旁邊看見了這個香的包裝紙,1880?好家夥,這麼早?
“你好”,軒宇的話打斷了安科,他此時正迷迷瞪瞪的看着那個雕像,露出愉悅的笑容,“見到你了”
安科無奈,又一次過去給了他一巴掌,“清醒點了?”
“我很清醒啊,我在跟我自己打招呼”,軒宇振振有詞的樣子讓安科懵了。
“這玩意是你?這宗祠是拜你的?”
東亞那邊的宗祠有一個比較神奇的情況,家族的地因為一些歧視華人的原因而比較少,所以經常出現什麼觀音廟和人家宗祠在一個地方的情況,他們家族可能也會供奉一些神放在祖宗旁邊,算是家族世代信仰的神明吧。
“好吧,那你可能不是真菌進腦引起腦膜炎完全要涼,正在瀕臨死亡做夢給我看”,安科可惜的說着,他還以為這事情就這麼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