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卡拉大人，鮟鱇魚是什麼意思啊？”山從剛剛開始就沒追上，他一直茫然的看着事情的發展。

“鮟鱇魚的雌魚很大隻，但是雄魚一出生就是那個大小，不會長大，雄魚的出生就是為了□□，所以他們在深海裡面尋找雌魚，找到就咬破雌性的皮膚，然後寄生在她身上，最後變成一個生産精子的器官”，安科向他解釋道。

“跟這個世界的男人的設定好像，他們沒辦法異化”，山像受到啟發似的舉手。

“嗯，對，這個肉團和鮟鱇魚很像，但是又不一樣，她把自己的孩子也融合進去了，而且自己的意識也是亂的，看起來既像她一個人精神分裂出了這麼多人，又像是一群人組成了她一個”，安科說到這裡也很疑惑。

“我倒是想見見這位給她能力的神”，他琢磨着說。

“您見祂是為了交流技能嗎？”山躍躍欲試的問，“我可以試試去找祂友好合作耶”

“不，我想把它做成染色切片放在家”，安科鄭重其事的回答，“之前在學校的博物館裡面有看到這種的，一條雌魚每個器官都被染出來了，每隻變成寄生蟲的雄魚也用不同的顔色表示，我覺得非常精緻，很有教學意義，我想抓隻一樣的古神來試試”

“…啊？”山被他的腦回路弄得說不出話來。

“您不是看見什麼都想養嗎？”他最後喏喏的問。

“長得太醜了，深海魚，沒設備，沒錢，而且鮟鱇魚味道不錯，我怕我養着養着就把它下鍋了”，安科對這個問題顯然也很認真。

“…倒也是，我好久沒吃您做的飯了”山被他把話題拉跑了。

“我回去以後給你做”，安科這回心情不錯。

“蕪湖”，山聽到這個顯得很歡實。

“安科，好像不止一個神”，安佛還在觀察着那個肉團。

這個肉團上唐莴的頭已經随着夜色的降臨開始發亮了，再加上那些跟爬行鳍一樣的觸手，從遠處看确實就跟個鮟鱇魚似的。

“哦？是章魚還有啥？”安科隻能這樣猜測，這個肉團太亂了，什麼都能在上面看見，他實在不确定。

“珊瑚蟲”，出乎意料的，安佛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新個體生長時老個體死亡，骨骼留在群體中，腸腔通過小腸系統融合，形成一個公用胃？”安科喃喃自語的問着。

“珊瑚蟲也是水螅類的啊，那音東…”

“就是音東的信徒”，安佛肯定了他的疑問。

“我靠”，安科簡直不忍直視。

“所以年幼的個體其實沒被吃，他們隻是在…在長？長大了就脫落？”安科感覺異常打擾，他好像誤會了這一大家子。

“嗯，不過，這些人其實都沉浸在幻覺中，他們以為自己是獨立的，還有另外一個禁锢死亡靈魂的技能在生效，所以…”安佛看了半天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我知道我知道，這裡面有三十個以上的古神技能，骸爪大人隻是占很小的一部分而已，這種情況很少見的，古神對自己信徒的占有欲很強，而且人沒辦法同時承受這麼多，這可能跟那些男性的加入有關”，安苄難得搶到話題，開始炫耀。

“安苄，你終于又懂事了一次”，安科很欣慰。

“嗯嗯，所以…天主---”他可憐兮兮的說。

“不可能，回頭馬上就給你換成小男孩的樣子，我還是不習慣你這樣”，安科拒絕了他的哀求，他實在是手癢。

在過了快三個小時，安科都吃完晚飯了以後，唐塔的挨揍之旅終于結束了，而他那一大家子也和顔悅色的開始跟安科聊天。

從他們的話中，安科基本上能肯定自己之前所有的猜測，這些不同的技能就是不同的人帶來的，而這個肉團實際上既是群體意識又是一個，有點我既是蟲群的意思了。

而音東…經過和肉團的交流後，安科百分百肯定他現在在通過這個擰巴的肉團圍觀。

“音東，你能把其他神擠掉吧？出來聊一下？”安科對着唐莴說。

唐莴的眼神裡充滿了茫然，她根本聽不懂安科在講什麼，但是不一會，她臉上的迷惑就變成了熟悉的嬌嬌的表情。

“安，你好嗦”，音東熟悉的聲音從她嘴裡傳出來，但是除了說話聲，背景裡還帶着一個咀嚼的聲音。

“你把她放視頻通話的手機了是吧？”安科有些哭笑不得，“吃什麼呢？改天我也試試”

音東咂咂嘴，“紅燒魚咯，還有你不是跟我們一起在吃嗎？我都搶不過你，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叫過來分散我注意力喲”

“啊這…”安科感覺有點不對，似乎有另外一個他，現在他甚至能感覺到，他，伊萬，靈穩，還有響熹在吃着紅燒魚加玉米面窩窩頭，而這隻被做成菜的魚的能量波動則也讓安科很熟悉，嗯，就是見那個穿藍西裝男人的感覺。

emmmm，我果然有仇必報，就算和祂有仇的是我的信徒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