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科他們現在就在李導的辦公室裡,真的很神奇,這個辦公室跟個照妖鏡似的,把安科他們的原型都照出來了。
所以在場的除了李導外,所有人都在适應用自己的原型去操作人的東西而不破壞它們。
“李老師,這是界限?還是别的什麼?”安科撸着自己的觸手端起茶喝了一口後問。
“界限是什麼?這裡可以算我完全掌控的區域,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界限”,李導們笑着說,他的聲音給安科一種合唱的感覺。
除了聽聲音,安科現在完全不知道他的情緒,他現在就是一團放大的真菌,由至少一萬個小的酵母形态的細胞組成,還帶繁殖菌絲的那種。
時不時的安科就能看到他身上的細胞在出芽,或者在長繁殖菌絲。
這些生長出來的東西時不時就飄起來然後消失不見,讓李導保持一個規則的球形。
球形上的細胞也并不是同一個色的,有黑色和白色兩種,這讓他看起來像一個放大的像素點。
“李導,你是個啥?”安科望着李導的樣子摸不着頭腦。
“真菌吧,不過我跟你們不大一樣,你們至少都跟水有關,而我是陸地緻病菌”,他晃了晃自己的菌絲說。
“我果然在做夢”,靈穩喃喃自語。
他現在是一隻放大了的長着紫色觸手的魚虱,正一臉恐懼的躲在安科的身上,還找了個位置鑽了進去,隻探出個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安科身上病變了,多了對眼睛。
“這是真的,你現在相信你是我兒子了吧?”安科無奈的用觸手把他從自己身上紫色的觸手群中拉出來。
“相信了,媽,頭箍有點緊”
“啊,不好意思”,安科把攥着他的頭的觸手從他頭上移開後又用觸手把他放回了自己身上。
媽是個什麼情況?
算了,反正某種意義上差不多,安科放棄了糾正他的想法。
“李導,你跟我有仇嗎?”安科調笑着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他一開始就沒有對這兩人設防。
“仇倒是不至于,我隻是比較喜歡聰明的和傻子,中間的就不是很喜歡,教又教不會,聽又不聽我的”,李導很有深意的對安科說。
“啊這,我上個紀元做了什麼?”安科一聽就知道他在諷刺自己。
“也沒什麼,就是自作主張把我們都趕走了而已”,李導的聲音毫無波瀾,聽上去很平靜,但是,從他身上不停改變的細胞顔色上看,他的情緒波動很劇烈。
“我這兒目前知道的就是我先被迷了眼,然後你們也被迷了眼,所以我們決裂了,李導你給我說說吧”安科無奈的說。
“你這個東西,我隻能說是無理取鬧,鬧中取靜,靜言庸違…”
“李導…我們差不多得了,再這樣下去就該吃午飯了”,安科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要完,趕緊打斷他。
“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他嘟囔着說。
“……”
安科大概能猜到是個什麼情況了。
“我當時就說過,我能幫你處理好的,畢竟我雖然弱,好歹活得比你久,結果你自己硬來,搞到最後被迫去轉世”,他哼哼唧唧的罵着。
“一點都不聰明,還不聽人勸,我告訴過你,絕對不能把自己和信徒放在一個位置,你呢?你走火入魔了吧?”
“我可以知道一下當時的情況不?”安科弱弱的問。
“你那個灰色觸手都跟你說了吧,我用身上的一個單細胞猜都能猜到它說了什麼,我要說的就是,你是自己主動抛棄我們兩個的,而且你很多疑,見到我們的舉動覺得我們背叛了你,結果巴拉諾托馬斯歐克瑟立馬就自殺了”
“還沒完,之後娘希匹的,你又對這件事内疚,再加上一些信徒的事情,你就轉世了,這神都死了,信徒也跑了,你這樣給誰看啊?”
“李導,那個巴什麼?”安科頭一次聽到這麼長的古神名。
“你怎麼就關注在這裡了”,李導恨鐵不成鋼的問。
“那是你門師兄,你和以前一樣叫他門展鵬吧”,李導用菌絲指了指旁邊一臉懵懂的門師兄。
和靈穩一樣,他也不知道發生了啥,至今為止還在沉浸在震驚中。
他那兩隻大眼睛因為信息量過大發着藍瑩瑩的光,讓他看上去特别萌。
是的,門師兄是一隻藍鲸,他巨大的魚鳍上全是枯萎發黃的藤壺和其他附着物,而魚鳍和尾巴對身子的占比都很大,讓他看上去像神話裡的鲲鵬,嘴角還微微的上揚,看上去就像在笑一樣。
“我還是說說我們當時的舉動吧”,李導看了門師兄一眼,無奈的轉過身說。
“當時你不是有一大把信徒和我們幾個附神嗎?”
“附神幾個良莠不齊,那隻蚯蚓,我指的是安娜拉達一世,它本來就是靠着救你的信徒上位的,可惜後來它還想讓那個信徒消失在世界上,被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