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做夢麼,按照那個系統的說法,外面的我就在自己的夢裡,那這個又是什麼?”安科看着自己的軀體喃喃自語。
說是軀體,那真是擡舉它了,這就是一個灰色的觸手,從不知何處伸出來,正随着溫暖的風飄蕩着,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所以,觸手才是本體啊,安科惆怅的想着。
但是很快,他就不那麼想了,因為他不能思考了,饑餓占據了他所有的思想。
好想吃,想吃…
這個觸手先是把旁邊地上的草全薅秃了,再掘地三尺,最後,方圓幾裡都被它用不知道什麼辦法挖下去一層。
如果安科這時候醒着,肯定會調侃,真就是盲目吃土之神呗。
想吃…不夠…肉…神…
觸手猛地縮進地裡,又在幾裡外出現,就這樣從它剛剛吃過土的地方消失了。
……
“柳生,你的新刀真不錯啊”一個作日本武士打扮的中年人對他的同伴說。
“哈哈,可不是嗎?”他的同伴舉起冒着寒光的彎刀,往邊上正瑟瑟發抖小孩子的身上一砍,一條胳膊就這樣飛了起來,小孩的旁邊,一個少女尖叫一聲沖上去,也被斬了首。
“哈哈哈,這些賤民果然還是如同老鼠一般,怕是試刀都侮辱了我的刀”
他們的笑聲不絕于耳,旁邊的平民卻毫無反應,就像待宰的豬猡一樣,不,豬猡比他們好點,至少比他們胖。
然後,就像演奏時琴弦突然崩斷一樣,他們的笑聲消失了,人也不見了,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
好吃…還要…更多
隻有一隻觸手知道他們的去向。
試刀的武士,昏庸的大名,殘暴的軍隊……
就這樣,觸手在未開化的島國四處亂竄,找尋那些美味而野蠻的食物,但是真正的大餐卻藏的很深,令人遺憾。
半飽了…想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觸手停下了它的進食,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那個被薅出一片窪地的草地,這裡還是挂着和煦的風,于是,觸手準備窩在這個地方睡一覺,它把自己像蛇一樣盤起來,從遠處看上去它就是一坨血腸。
唔,你是誰?
晚上的時候,血腸,不是,觸手突然感覺到身上躺了個人。
人?真的是人嗎?他?她?還是它?
是的,觸手身上躺着一個人包裝的肉團,可能是怕吓到人,他毫無皮膚的臉上戴着面具,挂着假眼,身上的假肢與其說是輔助行走,不如說是不讓這個人形的肉團散架。
雖然假肢上都是刀劍就是了,但這對我又有什麼危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