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西弗勒斯用了語氣相當陳懇的短語一口否決,“NO WAY。”
“其他溫室怎麼樣?”我被熱巧克力齁甜到嗆咳,幹脆抓起藥劑倒進喉嚨,這靈魂穩定劑又苦又辛,我感到自己活像在演繹“飲鸩止渴”。
“查過了,高級權限的都安全,目前三級四級兩個有問題。”西弗勒斯皺着眉,伸手點了點床頭櫃上的那個收納盒,示意我做出解釋,“我們記錄監控有死角,這幾個蜘蛛?”
我把“捉蟑螂”的故事簡單複述了一遍,扭頭看了看溢出的黑魔法痕迹,“這種蜘蛛很難得,雖然有風險,但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
“這多半是阿拉戈克的子嗣。”西弗勒斯說。
“什麼?”我皺了皺眉,“這破蜘蛛還有名字?”
“是,這群小家夥的父親,現在還住在禁林深處。曾今是海格的寵物,青春期任性的遺産。”教授少見的八卦了一番,“據說與還在霍格沃茨就讀時的黑魔王有過正面交鋒,這都是流傳在我們這一代還是學生時候的校園故事。”
“八眼蜘蛛的毒囊是個好東西,既然有人送貨上門,那就愉快的收下。但是,要我說,這些蜘蛛都很不對勁,和書籍記載的狀态有些不同,排除那些黑魔法的殘留,”我把喝空的廣口瓶放回床頭櫃,順手拿起了那個還裝着昏迷毒蜘蛛的收納盒,“你看這裡——”
我把透明的觀察窗迎着天光,那幾隻被麻倒的蜘蛛蜷縮着腿腳,呈現出假死的姿态,但是他們頭胸節的毒囊,卻反常得顫動着,如同在呼吸一般。
根據蜘蛛毒液儲存的一般規律,這幾隻蜘蛛恐怕是被特殊培育過,毒囊的體量,比普通的八眼蜘蛛大了将近一倍。膠質感很重的蜘蛛表皮,在天光的投射下,散發出悠然的熒光綠色。
“當然,我現在還沒發斷定這一定是個異常,畢竟你也知道,就像幼兒的胸腺大到在X光片上都能看到,但成年後就會消失……所以,這也說不定是我們未曾總結的性狀。”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大費周章的動用蜘蛛呢,小蜘蛛又不難對付……這是何苦。”
“不管是變異的藤條,還是毒孢子,還是毒蜘蛛,總得有個出現的原因。西弗勒斯,你說,在什麼情境下,它們混在一起會形成極大的後果?或者,再添一點什麼其他條件……”
一旦提到魔藥材料與博物學,我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工作思維。剛想抽出魔杖剛想丢上去一個分析咒查看毒囊的情況,手裡的魔杖就被西弗勒斯劈手奪走。
“尊敬的普林斯小姐,如果你不想再延續這條小命,拜托提前通知你可憐的哥哥。”西弗勒斯一把将那個因為不完整分析咒而閃着光的收納盒漂浮到我夠不到的地方,聲音有些無法克制的顫抖,“我可否請你停一停!我不想哪天寫信給查爾斯閣下,通知他來收拾一個靈魂毀傷,魔力耗盡的軀殼!”
我愣愣的看着教授突然泛紅的眼眶,偃旗息鼓的把自己埋回了枕頭裡。
“行。”我勉強讓腦子裡的思路刹車,有點蔫蔫的說。
“睡一會兒,”西弗勒斯收斂了語氣,他側身坐到床邊,替我把魔杖壓回了枕頭底下,又伸手過來幫我梳理了蓬亂的頭發,“試着相信我們一點。也收起你試圖理解全局的意圖。查爾斯閣下不是個豢養古靈閣小妖精的廢物,鄧布利多的蟑螂堆也不全是甜食。我們的确已經卷進整個故事無法脫身,但作為長輩,我至少還知道,要看管好那個把自毀當勳章的小兔崽子。”
“來,與我說午安。”教授舉起魔杖,一個安甯咒語蓄勢待發。
“午安。”我吸了吸鼻子,勉強用眼睑兜住了眼淚。
“安甯昏昏,守序沉沉。”
“午安。”